第七章 基因圣殿

沈婉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跨过尸体，婚纱拖尾在血泊中晕开暗红涟漪。婚礼进行曲从宴会厅穹顶传来，她捏碎耳麦里情报贩子的警告，将微型炸弹藏进捧花的铃兰丛中。

"新娘该挽新郎的手臂。"陆野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从身后传来。他黑色燕尾服下藏着机械脊椎的冷却管，领结处的蓝宝石正是南极带回的能量核心碎片。

沈婉清搭上他金属质感的小臂，嗅到能量液特有的雪松香："你确定老东西会来证婚？"

"他需要我们的基因序列完成最终进化。"陆野用戒指划开电梯控制板，芯片接口渗出荧蓝液体，"就像七年前需要纯种人类做仿生人载体。"

婚礼穹顶突然降下全息星图，沈婉清在宾客席看见无数熟悉面孔——那些都是被她亲手击杀的克隆体。当陆野掀开头纱吻下来时，她咬破他舌尖尝到了记忆编码剂的苦味。

"呼吸同步率98%。"司仪的声音带着机械震颤，"现在请新人交换——"

爆炸声截断了流程。沈婉清甩出捧花里的炸弹，看着永恒科技的标志在火海中扭曲。她扯掉碍事的裙撑，露出大腿绑带的脉冲枪，却发现陆野的机械手指正按在自己后颈的芯片接口上。

"别动。"他舔掉嘴角的血，"你脑内有定位器。"

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沈婉清在立柱后给陆野更换能量匣时，发现他燕尾服内衬缝满她直播时的照片。最旧的那张边角卷起，是十七岁她在便利店吃关东煮被抓拍的侧脸。

"你早就能清除我的记忆。"她将爆破贴片粘在他心口，"为什么留着我这个漏洞？"

陆野突然将她扑倒在地。子弹擦过发髻的瞬间，他机械心脏的震动频率突然与她脖颈处的星图吊坠共鸣。沈婉清在漫天飘落的婚纱碎片里看见记忆残像——暴雨夜的实验室，少年陆野浑身插满导管，正在将某种发光物质注入她的太阳穴。

"因为..."他扯开领口露出自毁程序的倒计时，"我想成为你的漏洞。"

警报声骤然尖锐。沈婉清看着防护罩外浮现的老教授身影，突然笑了。她按下藏在婚戒里的启动键，整座基因圣殿开始倾斜。当海水从裂口涌入时，她拽着陆野跳进突然出现的逃生舱。

"你改造了南极的救生舱？"陆野在剧烈震荡中护住她的头。

"还加了点惊喜。"沈婉清将神经接驳器刺入他脊椎，"比如我们痛觉共享的源代码。"

深海强光中，老教授的脸突然出现在舱外。他举着基因粉碎枪，身后是无数泡在培养液中的克隆体。沈婉清却按下操控板上的婚礼进行曲按钮，看着所有显示屏同时播放陆野芯片里的记忆——那些深夜擦拭保温杯的画面，那些战术笔记边缘的奶茶渍，那些她以为无人知晓的小习惯。

"你以为的感情，不过是程序误差。"老教授的脸在强光中扭曲，"他连疼痛都是模拟的！"

沈婉清突然吻住陆野冰凉的唇。当两人的血液通过芯片接口融合时，逃生舱爆发出堪比超新星的光芒。她在炫目白光中看见陆野的初始记忆：十七岁的实验室，真正的少年陆野躺在相邻培养舱，正将神经接驳器插入太阳穴说："把我的情感模块移植给她。"

深海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沈婉清攥着陆野破碎的机械心脏，在逐渐上升的逃生舱里轻笑："教授，你犯了个致命错误——"

舱门打开的瞬间，星痕战队的直升机垂下绳梯。她将染血的婚纱抛向燃烧的海面："真正的爱情，连量子计算机都算不准偏差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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