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14）

吴大娘子没发现的是，不知不觉中，她被梁晗给带偏了，明明还在盛家和别家之间犹豫着呢，转眼间就换成是挑盛家的哪个姑娘了。

“五妹妹？不成不成，五妹妹天真娇憨，性子单纯，整日里最关心的怕是只有吃了，咱们家这样的情况，她嫁进来定然应付不了。

我与长枫、长柏乃是好友，怎么能因着自己的私心把他们的妹妹拽到这个泥潭中来呢？

届时，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说不定我连两位好友都要一同失去了，特别是长枫，他为人诚挚，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再疼自家妹妹不过的了。”

梁晗这话说得，就好像永昌伯爵府是什么吃人的地方一般，惹得吴大娘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然而，他这话却也提醒了吴大娘子一件事情:

“我依稀记得，盛家三公子和四姑娘一母同胞，都是由盛大人那位最受宠爱的妾室所出？刚刚小厮是不是说过，盛三公子这科也中了？”

可别看盛家学堂里有三人都中了，就拿少年进士不当回事儿了，当官儿早，就有更多的时间去走得更远，这个最浅显的道理，吴大娘子可不会不懂。

梁晗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只是回答了她的问题，连同长枫的成绩也一并说了，吴大娘子肯定地点点头:

“如此说来，盛家的四姑娘倒也算是个好人选了，六姑娘虽然养在老太太身边，却没个亲近的娘家兄弟依靠。

你与长枫同科考中也是缘分，以后若是能互相帮衬着也算是一桩好事了。说起来，你可知四姑娘为人处世如何？”

梁晗的脸上登时浮现出为难之色:“母亲！人家是闺中女眷，虽在一个学堂上课，但是说实在的，至今我和三位姑娘也没说过多少话，哪能轻易评判人家的为人处世呢？”

闻言，吴大娘子赶他:“去吧，瞧瞧你，真真是一问三不知，罢了，还是得我为你筹谋，等过些日子天气好些，我便组织一场马球会，下帖子给盛家，也好再细细观察一番。”

不过，虽然嘴上不满意梁晗的“一问三不知”，但吴大娘子心里还是松了口气，自家儿子是去求学的，可不能教别有用心的人分去了心思。

吴大娘子是个“爱之欲其生恶之吴大娘子是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性子，如是作想着，还未到马球会呢，便先入为主地对这盛家四姑娘抱有了一份好感在。

另一边，踏出吴大娘子的院子，梁晗心底里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一场硬仗，总算是过了其中一道关卡。

同时，回到自己院子之后，梁晗也特意叮嘱了松砚:“估摸着近几日，母亲可能会悄悄喊你过去，询问关于盛家的事情。

对于四姑娘，你就说跟我见得最多的是在学堂，除此以外，在林栖阁和长枫探讨文章的时候也碰巧遇见过几次，四姑娘都远远地避开了，再无其他。”

松砚立刻心领神会，过了几日，吴大娘子果然趁着梁晗出门身边没带人的时候喊了他过去。

经过一番盘问，打消了吴大娘子心中的疑虑，回到自己的屋子以后，松砚其实还有些隐隐的后怕，只不过，对自家公子的“料事如神”心下也更为钦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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