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2-1)

手术刀第三次割开相同位置的皮肤时，陆知远按住了主治医师的手腕。

"林教授，你在我肝脏埋的微型胶囊应该失效了。"他盯着无影灯里跳动的光斑，那些光点排列方式与三个月前苏夏柏林电影节获奖时的舞台灯一模一样，"或者说，你真正想激活的是她视网膜里的纳米虫？"

心电图突然发出尖锐鸣叫。穿着防护服的医生后退半步，手术盘里的止血钳发出蜂鸣声，在染血纱布上拼出"停止观测"的摩斯密码。

"你果然也接收到了回溯信号。"林教授摘掉口罩，露出与拍卖会策展人相同的蛇形耳骨钉，"但你怎么确定，自己不是苏夏记忆的衍生品？"

*

此刻的苏夏正站在天文馆穹顶之下。

怀表齿轮发出细响，2035年6月17日22:34分，这是她重生后第十次梦见这个场景。但今夜不同，本该空无一人的场馆中央陈列着翡翠色棺椁，透明液体里悬浮的躯体穿着她前世最爱的淡紫旗袍。

"这是你的第37号标本。"冷冽男声从射电望远镜后方传来，轮椅碾过星图的摩擦声令人牙酸，"或者该说，是唯一成功突破克莱因瓶的观测者？"

苏夏握紧防狼喷雾。轮椅上的男人戴着特制呼吸面罩，脖颈处延伸出三根透明导管，连接着正在解析脑电波的量子计算机。

"陆知远没告诉你吗？"男人掀起左袖，机械臂接口处闪烁着衔尾蛇图腾，"你们所谓的重生，不过是我们在超流体氦中做的第92次退相干实验。"

*

记忆如碎汞般迸溅。苏夏突然想起柏林领奖那夜，庆功宴电梯故障时瞥见的监控画面——陆知远在顶楼实验室正将某种荧光液体注入太阳穴，而那个实验室logo正是此刻男人轮椅上的衔尾蛇标志。

"看看这个。"男人扔来平板电脑，监控视频显示她重生那天的医院里，林教授抱着婴儿站在育婴室窗前。而窗外夜空赫然悬浮着青铜浑天仪，表面镌刻的星图与今晚天文馆穹顶投影完全重合。

"TR-9不是病毒，是记忆载体。"机械臂突然扣住苏夏手腕，冰冷的触感让她想起陆知远每次发病时的体温，"你每获得一次奖项，就是在给陆知远的神经系统加载更重的熵..."

爆炸声打断对话。翡翠棺椁突然炸裂，淡金色液体喷涌而出，在空气中凝结成无数悬浮的年份数字。陆知远破窗而入的身影逆着月光，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支本该锁在保险库的1932年万宝龙钢笔。

"放开我的观测对象。"他按下笔帽瞬间，苏夏看到自己前世死亡场景的全息投影——威亚断裂的瞬间，有个戴蛇形戒指的人影在操控台快速输入密码。

*

记忆开始量子化坍缩。苏夏在强光中看到无数个自己：举着奥斯卡奖杯的、躺在ICU的、在练习室呕吐的...所有画面都在陆知远咳出的血珠里折射重组。

"选吧。"林教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继续当完美的金梧桐影后，或者..."天文馆穹顶突然变成巨大的脑沟回结构，"成为开启新时间线的钥匙。"

陆知远突然抱住苏夏跃向射电望远镜，钢笔尖端刺入自己颈动脉。在TR-9病毒扩散的淡蓝雾气中，苏夏听到他最后的情话："我的病历是假的，但爱你是真的。"

*

三个月后，苏夏站在金梧桐奖特别贡献奖领奖台。当她说出"感谢我的观测者"时，导播画面突然切换成林教授实验室——数百个培养舱里，同时睁开眼的陆知远们正对着镜头微笑。

重生之璀璨星途开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