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记忆的毒苹果

暴雨冲刷着仓库焦黑的残骸，欧阳倩跪在泥水里摸索量子手环的碎片。那些散入夜空的蓝色代码像萤火虫般附着在雨滴上，每一颗水珠里都跳动着2025年的实验室影像。

"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雷战用枪管挑起她下巴，作训服上还带着仓库大火的余温，"张晨初尸体旁的文件，为什么写着我的死期？"

欧阳倩突然抓住他的枪管按在自己心口："开枪啊！看看这颗子弹会不会从十年后穿回来！"

远处传来叶寸心的惊呼，探照灯扫过废墟——张晨初的尸体消失了，只留下人形水洼里漂着几片山茱萸干。

次日的食堂飘着诡异的甜香。阿卓盯着餐盘里的山茱萸粥，银匙突然被欧阳倩打飞："别吃！这是记忆干扰素载体！"

雷战踹开后厨门的瞬间，炊事班长正往大锅里倒褐色粉末。欧阳倩甩出战术腰带里的pH试纸，浸入汤汁后瞬间变黑："苯二氮卓类化合物，遇热分解成……"

"抓住他！"谭晓琳的尖叫被爆炸声淹没。炊事班长吞下颗药丸，皮肤迅速泛起尸斑般的青灰色，撞碎玻璃跳下悬崖前，他脖子后闪过黑猫纹身。

训练场障碍赛刚过半，雷战突然踉跄着撞上铁丝网。欧阳倩扯开他领口，发现锁骨下的淤青正浮现出二进制代码——正是昨晚散落的量子萤火虫图案。

"别碰！"雷战拍开她的手，却摸到自己太阳穴发烫。那些淤青代码突然流动起来，在皮肤上拼出ERROR 404的警告。

"这是时空排斥反应。"欧阳倩用止血凝胶在代码上画出阻断符，"你正在忘记未来的自己……"

话没说完，雷战突然掐住她脖子按在沙袋上："你到底在我脑子里埋了什么？"

医务室消毒水味里混着山茱萸的甜腥。欧阳倩撬开雷战私藏的帕罗西汀药瓶，倒出颗刻着微雕的胶囊——在显微镜下，那分明是座量子计算机的三维模型。

"你一直在吃纳米机器人。"她将胶囊浸入生理盐水，液体立刻泛起克莱因蓝，"它们在你海马体里编织虚假记忆……"

雷战突然夺过胶囊吞下，瞳孔泛起机械般的冷光："三年前喀布尔，有个女科学家也说过这话。"他扯开作训服，胸口弹孔伤疤竟与欧阳倩实验室ID卡的穿孔位置完全重合。

夜间突袭训练被闪电搅成噩梦。欧阳倩在红外瞄准镜里锁定目标时，呼吸突然停滞——那个站在毒枭中间穿白大褂的女人，分明是五年前车祸身亡的姐姐安然！

"不可能……"她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枪。

安然突然转头看向镜头，用口型说了句"快逃"，接着按下手中的起爆器。山洪裹着泥石流冲垮阵地时，欧阳倩的量子手环碎片突然发烫，在暴雨中投影出两个交叠的日期：2015.3.3与202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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