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2-1)

卫昕身体底子好，恢复起来快的惊人，在周日下午基本上就都退烧了。

程菱虽然发烧的度数更低些，但恢复起来并没有那么快，不过周日晚上也好的差不多了。

虽说学校规定退烧后要满48小时才能返校，但是父母怕耽误学习，只给她请了周一这一天的假。对此，卫昕表示无奈但又无法反驳。

其实只请假一天也顺了卫昕的意，毕竟，她还是想早点见到程菱。

就在刚刚，程菱说她这两天拿不到手机，卫昕应了声“好”，程菱就下线了。卫昕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忘记问她什么时候返校了。

卫昕坐在床边，一手托着额头，将本就炸毛的头发又抓了抓，心想：自己怎么就忘了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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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等周二去了学校，程菱不在。

卫昕绷着脸过完了一个上午，好不容易熬到了午休，一睡醒，满眼期待地看向隔壁桌，发现某人还是没来。

卫昕脸上写满了无语。

等不到人，所等的人用的还是无线电。

卫昕又无所事事地过完了一个下午。

于是接下来两天，对于卫昕来说只剩下两件事。

上课和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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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了周五的午休，卫昕很困，蒙上外套，朦朦胧胧的睡去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坐在体校室内球场旁边的长板凳上。

这个时候她还没长高，在队里不算最矮，但也不高。

她看见前方的球场上，大概七八个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

其中就有她的发小，钟恒。

很快，这群人讨论完什么，就走过来，其中钟恒和另一个队友开始对着卫昕讲些什么话。

具体讲了什么，梦里肯定是听不清的，卫昕也不想听。在她的记忆里，这群人是有过来讲了几句类似恐吓的话吧。不过这是在梦里，添油加醋了不少。

然后卫昕起身推了二人一把。二人有些意外，随即一拳打了过去。场面有点混乱，眼看就要干起架来。

突然，眼前的场景一黑，再看得清晰时，又换了个地方。

这是在体校的食堂，她自己单独坐了一桌，闷头吃着饭。一转头，是隔壁几桌的欢声笑语。

还有几个人讲着讲着，毫不掩饰地朝着卫昕笑，有的甚至口出狂言。

卫昕受不了了，匆匆吃完饭，就独自一人走向宿舍。外面下着雨，卫昕还穿着短裤短袖，她没有伞，也不打算借，因为没人会答应。

卫昕把外套随手挂在肩上，渐行渐远。

就是这两个场景，以及其他类似的场景，像噩梦一样，以前几乎一闭上眼就能梦到。这就是她在体校最后一年的缩影。

孤独，无人陪伴，还附带无数的敌意和嘲讽。

她不知道这些突然到来的敌意从何而来，又该如何解决。

可能就是仗着她卫昕以前好欺负吧。

于是她成了一个人单独行动，遇事不声不响，不爱讲话的样子。

卫昕不是不苟言笑，她只是把之前最活跃，最开朗的自己封在了最深处。

这种被孤立和排挤的梦，不知为何，自从上了初中她就没有再梦到过了。

而今天又梦到了，而且比之前添油加醋了不少，孤独感和不知所措的感觉又笼上心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严重。

卫昕猛地惊醒。

她环顾四周一看，同学基本都已经醒了，教室里吵吵嚷嚷。

她感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心跳极快。

她想起来了，以前她每次做完类似的梦醒来都是这样。

还伴有极度的心慌。

卫昕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至少看起来没什么事。她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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