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2-2)

卫昕起身，向厕所走过去，匆匆洗了把脸，冰冷的水泼在脸上，才让她冷静些。卫昕忽然被人拍了一把，她一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护栏边，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卫昕抹了抹脸，走了过去。

程菱正要说什么，卫昕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几乎是到了用力的程度。

“想起什么了？”程菱察觉到卫昕不对劲，声音柔和下来。程菱之前问卫昕，以前学校怎么样的时候听她说过，她在那里过的并不好。

卫昕曾经说过，她以前一做梦就会梦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想来，应该是想到了这些不好的。

“嗯。”卫昕没有说过多的词汇。

“走，回教室说。”程菱拉着卫昕往回走，手也没有缩回去，自然地垂在身侧，让卫昕可以轻易地握住。

到了教室里坐下，老师已经在讲台上整理教材，卫昕抓着的手还没放，脸上挂着水珠，正好掩盖住她的情绪。

“怎么了？”程菱偏头问。

“中午午休，”卫昕张口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话带着哭腔，大脑死机了两秒。

“嗯，中午午休，然后呢？”程菱听到这嗓音之后，脸上又有了笑意。

“梦到了点……不愉快的事情。”卫昕调整了一下，再说话又恢复到之前正常的嗓音。

不愉快的事情？

什么事情能让卫昕这样？

程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跟卫昕相处了一定时间，程菱知道卫昕这样的人其实很能忍，轻易不会展现出软弱的一面，更别谈哭。

能让卫昕表现出这么大波动的情绪，得多不好受？

程菱抿了抿嘴，想开口，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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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昕此刻已经清醒了不少，她开始回想起来，自从她上了初中以后，就再没做过类似的梦，也很少回想这些事情。

甚至家里人也说，上了初中过后，卫昕性格都变了。如果形容卫昕以前是块冰，而且是南极洲万年不化的那种。那么现在卫昕就是摊水，虽然没有那么炽热，但至少暖和了不少。

但是仔细想想，上初中以后，也是遇见程菱以后，遇见这些老师同学以后。

其实这一切不是因为离开了体校才改变，而是遇到她之后才改变的，遇到他们以后才改变的。

最重要的是，身边这个女孩，给了她充足的安全感。卫昕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她，而不是提防所有人。

那么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程菱请假了太久，至少对于卫昕来说是这样。

当安全感消失时，不好的、负面的东西自然会涌上心头。

“程菱。”卫昕侧过头，看着程菱的眼睛说到。

“我在。”

“你回来的有点晚。”

“我知道……不会有下次了。”

“有下次也没关系。”

“什么？”

“我会坐在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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