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暗河秘库一战，顾念虽然险胜全性异人阴六，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她的左肩被阴六的炁刃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半边衣衫。更糟糕的是，两个世界能量的碰撞让她的经脉受损，体内的炁运转不畅。

苏暮雨扶着她回到住处，动作比往常轻柔了许多。顾念能感觉到他指尖传来的温度，以及那若有似无的关切。

"我去叫大夫。"苏暮雨将她安置在榻上，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顾念拉住他的衣袖，"我有话要说。"

苏暮雨回头，对上她坚定的眼神，沉默片刻后在她身边坐下。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苏昌河推门而入。

苏昌河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眼底的担忧却掩饰不住。他走到榻边，目光在顾念肩上的伤口停留，"那个阴六确实不简单。"

顾念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苏少主，苏公子，其实...我来自异人世界。"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苏暮雨的手微微收紧，苏昌河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

"另一个世界？"苏昌河最先反应过来，"就像我们暗河开创者那样？"

顾念点点头："准确地说，是两个世界。一个是你们所在的江湖，另一个是异人世界。原本这两个世界互不干涉，但现在出现了漏洞，导致两个世界的能量相互渗透。"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阴六就是来自异人世界的全性组织成员。他们利用漏洞来到这个世界，想要获取两个世界的力量。"

苏暮雨突然开口："所以你身上的力量，也是来自异人世界？"

"是的。"顾念苦笑，"我是为了补全两界漏洞来的。”

苏昌河若有所思："难怪你的武功路数如此奇特。那么，暗河开创者也是..."

"没错，他应该也是因为漏洞来到这个世界的异人。"顾念点头，"这也是为什么暗河会与异人世界产生联系。"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苏暮雨起身走到窗前，月光洒在他的白衣上，显得格外清冷。苏昌河则坐在桌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所以，"苏暮雨突然转身，"你接近我们，是为了修复这个漏洞？"

顾念对上他的目光，坦然道："一开始确实如此。但现在..."她顿了顿，"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暗河与异人世界渊源颇深，而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苏昌河突然笑了："有意思。那么顾姑娘，你觉得我们凭什么要帮你？"

"因为如果漏洞继续扩大，两个世界都会崩溃。"顾念直视着他的眼睛，"到时候，不仅是异人世界，你们的世界也会毁灭。"

苏暮雨走回榻边，伸手轻轻按在顾念的伤口上："先疗伤吧。其他的事，等你好些再说。"

他的掌心传来温暖的内力，顾念感觉疼痛缓解了许多。苏昌河见状，挑了挑眉："暮雨，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苏暮雨没有理会他的调侃，专注地为顾念疗伤。顾念能感觉到他内力的流转，与自己的炁产生微妙的共鸣。这种共鸣让她想起初次见面时的刺痛，但现在却变成了一种奇异的舒适感。

"其实，"顾念轻声说，"我一直在找机会告诉你们真相。只是..."

"只是不知道我们会不会相信？"苏昌河接话道，"确实，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阴六的手段，我可能真的会以为你在说胡话。"

苏暮雨收回手："你的伤需要静养。这段时间就留在暗河吧。"

顾念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比以往柔和了许多。苏昌河也站起身："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详谈。对了，"他走到门口又回头，"暮雨，你今晚就留在这里照顾顾姑娘吧。"

苏暮雨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在桌边坐下。顾念看着他清冷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夜晚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