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残妆

最后一支金丝珐琅钗滑入妆奁时，窗棂震落了浮灰。

云笙：（蜷起生着冻疮的手指，看向铜镜）

铜镜里映出戏服领口洇开的血渍——那是三日前被军靴碾过喉咙时呛出的朱砂。

门轴发出朽木的呻吟……

客栈老板：（端着炭盆进来，却被满墙悬挂的戏服惊得后退半步）

那些华服像褪色的旌旗，层层叠叠垂落在漏风的厢房里。

云笙：（摸出仅剩的银元）

客栈老板：（模糊的提醒了一句）城南乱葬岗新添了十二具尸体

云笙：（有些恍惚）多谢（声音有些沙哑）

炭火噼啪炸开火星时……

云笙：（忽的想起戚十一的脸）

她还好吗………… 那年，她们在竹林嬉戏，她府上的一位仆人林从瑸低语：“戏文里唱的忠孝节义，有时候比刀剑更蚀骨。”

染着蔻丹的指甲突然掐进掌心。戏台坍塌那夜的记忆总在子时准时叩门——烛火下扭曲的面孔，梁柱断裂时观众席爆发的尖叫，还有自己踩着水袖奔逃时，身后此起彼伏的刺穿血肉的声音。

………………

冬至日晌午，褪色的蓝染包袱皮上落了一封信。血红的火漆印，信笺带着广藿香气息，是十一惯用的松烟墨，但字迹却并不属于她，信中写到：“您要找的人现下正在欧利蒂丝庄园，我静候您的到来。”

云笙：（脸埋进潮湿的戏服）

胭脂混着铁锈味漫进口腔…………

走吧…………

前往……

信中的欧利蒂丝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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