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既白,你们可以叫我板板。”
三个小小只并肩躺在地上,眼前是如洗夜空,背后是露重林地。
“我叫季了意,他是易知解。”季了意闭着眼,“坦白说,我不建议你和我们结伙,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至少在这几天不能领粥,也不能住营帐。我也不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胡既白垂眸思索片刻,很快抬起头对季了意说: “姐姐,我想好了,我想和你们一起。”他澄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可以去领粥,回来和知解哥哥分。我人小,吃的不多的。”
“里里,既然板板想留下,就让他留下吧,反正我们三个目前都无处可去了。”易知解动了恻隐之心。
“胡既白,你想清楚了吗?”季了意没去回应易知解的话,掀开眼皮,看着男孩的眼睛,“你现在没有父母、没有哥哥,没人为你兜底。你需要想好再做决定,然后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我想清楚了,姐姐很厉害,不仅敢和可怕大叔打架,还聪明反应快。哥哥也是个好人,我想和你们在一起。我不会一直让你们保护我的,我会慢慢学习怎么保护自己、保护别人的。我也没有别的亲人朋友了……”
季了意平躺回去,重新闭上眼。
“那我可以留下了吗,姐姐?”胡既白隐隐把季了意当做了他们这群小羊羔中的领头羊。他需要也最想要获得她的认可。
“嗯。”季了意发出一声鼻音。
“欢迎你加入我们,板板。”易知解善意的声音在胡既白右耳响起,与此同时他的右肩也被一只温暖的手搭上,以示鼓励。
“谢谢你们,小意姐姐、知解哥哥。”
最小的胡既白躺在中间,感受着身旁二人带来的温度。他清晨变得孤身一人,却在日暮又有了朋友。他在朋友的包围下安心地陷入沉眠,发出了轻轻的鼾声。他今天真是太累了。
季了意枕着胳膊开口:“今天把你说得死状奇惨,你不生气吗?”
快睡着的易知解脑浆运动了一下,思考失败:“啊?”
季了意转过头看着易知解的方向。
易知解意识到,她居然是认真的。
等易知解反刍出了这句话的意思,他就抱起身下的草席,走到季了意身边躺下,斟酌着缓缓开口:“我不会生气,我没有理由生你的气,里里。”他望着满天的星星,把声音放轻,“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带着恶意这样说我,也与我无关,因为他这样说并不会让我真的死状奇惨,这改变不了任何事。”
季了意安静地听着。
“而你,里里,你是带着善意的。你是在救我。”他转头望进她平静的双眸,“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你救了我,里里。你真的很勇敢。”
在漫长的对视中,季了意先移开了目光。那双眼睛过于真诚和滚烫,她少见得觉得不自在起来。只要目的是善意的,就会被原谅吗?只要结果是利他的,就会被感谢吗、夸赞吗?
“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易知解小心地抓起季了意的左手,轻轻解开包裹伤口的布条,凭借跳动的火光细细观察,“嗯……你的恢复力很强,可能是中午吃了鱼的缘故。但还是不能大意,不能沾水,不要用力抓握,有需要做的事叫我帮忙。”
易知解的呼吸喷洒在季了意裸露的手掌上,她的无名指不自在地颤动了一下。
“明天我再四处找找有没有能疗伤的植物和布料,你三天两头受伤,我的存货都要消耗完了。”易知解叹一口气,重新把布条包裹上,打了个松紧适中、便于活动的结。
“你会做很多事。”季了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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