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忽的想起,十四岁的纳兰洵总爱趴在你案头,用狼毫笔偷画你侧脸,被你发现就红着脸说在学穴位图。
“你要恨便恨吧。”你收回手,转身时广袖扫落案上烛台。火光坠地的刹那,纳兰洵突然暴起,腕间铁链应声而断——原来他早用内劲震裂锁扣,只为等这一刻。
寒光掠过你咽喉时,你闻见熟悉的杜若香,是他幼时你配来给他安神的香囊。
剑锋在喉间凝滞,他握剑的手抖得厉害:“为什么不杀我?”
你抬手抚上他心口新旧交叠的伤,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的目的不是杀你”指尖触到他狂乱的心跳,忽然轻笑,“纳兰,你心跳得好快。”
烛火轰然熄灭的瞬间,他扔了剑将你抵在墙上。杜若香气混着血腥味淹没了所有理智,咬在颈侧的犬齿发着狠,落下的吻却沾着咸涩。
“师父。”他忽然在你耳边呢喃,恍如当年药庐中为你捣药的少年,“你教过我,毒蛇咬人时最忌犹豫。”
他的手扼住你咽喉,却舍不得用力,“可你当年教我时,怎么没说被蛇反咬一口……会这么疼?”
“主上!”素禧的惊呼从门外传来,“北境暗卫在攻地牢!”
你猛地推开纳兰洵,他踉跄着撞上墙壁,你捡起他扔掉的剑,将剑柄塞回他掌心:“走吧,这次别回头。”
“姜瑾夕。”他退到出口时,月光正照在他染血的衣襟上,“来日我登上王座,踏平东临之时,定要亲手把你锁在我的王座上。”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你就被素禧从被窝里挖出来梳妆。铜镜里映出你泛青的眼圈,三重刺绣的深青色宫装勒得你喘不过气。
自家老头瞅着你像霜打茄子的蔫样,愣是把到嘴边的唠叨咽了回去。
马车摇摇晃晃往皇宫走,你掀开帘子看见灰蒙蒙的天,肚子饿得直叫唤:“爹!我饿!”
“御膳房备了八宝粥,”姜铮往你手里塞了块桂花糕,“忍忍,进宫就能吃了。”
宫门朱漆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容蘅披着霜色大氅立在石阶前,嘴唇有些发白。你裹紧狐裘蹦下马车:“杵这儿当门神呢?”
“臣在等郡主。”他睫毛上凝着霜花,说话时呼出白气,“今日早朝要议和亲......”
姜铮突然插到你们中间,“容相请。”老父亲警惕得像护崽的母鸡,拽着你就往宫门走。
落在后面的苏瑾明眯起眼——方才容蘅替你挡风时,指尖分明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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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的蟠龙柱缠着新熏的龙涎香,平日里肃穆的御座前竟摆开数十张檀木食案。
你捏着筷子搅动碗中八宝粥,桂圆随涟漪沉浮,像极了此刻殿内各怀鬼胎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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