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扫过纳兰洵的下颌,他忽然剧烈颤抖起来,你抬眼便撞进他猩红的眸子里——那里面翻滚的岂止是恨,分明是淬了三年光阴的执念,此刻被你的侧脸轮廓生生劈开一道裂缝。
“你…你是…云岫?!”他喉间挤出的气音裹着血沫,整个人如同绷到极致的弓弦,连睫毛都在战栗。
你的手指微顿,他的目光落在你耳后淡去的朱砂痣,那是当年为掩身份点上去的,如今倒成了最致命的破绽。
你猛地攥紧袖口,冷声打断:“素禧,带他走。走西廊第三条密道。”
素禧指尖银针一闪,纳兰洵便软了身子。影卫将人捆上刑架时,纳兰洵忽然睁眼。
你上前捏住他下颌迫他抬头,袖口滑落的杜若香终于击溃他最后防线。
他忽然低笑起来,被铁链勒出血的手腕猛地发力,手腕上勒出血痕,笑声越发凄厉,笑得铁链上的血珠都震落:"难怪将军府暗桩布局与当年药庐一模一样…”
“云岫…不对,是姜瑾夕”他忽然低笑出声,"你当年教我剑术时,说世间最锋利的刀要藏于鞘中。可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日日磨刀,就是为了剖开你的心看看——”他突然倾身向前,锁链绷直如弓弦,“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
你垂眸望着他脖颈上暴起的青筋,恍惚间又看见十二岁那年蜷在雪地里的少年。
那时他还是北境王宫里最卑贱的皇子,被兄长们打断肋骨扔在暴雪中,是你用“医女云岫”的假身份混入北境,将他捡回药庐。他发着高烧攥住你衣角喊"姐姐",眼尾烧得通红,像只濒死的幼兽。
“纳兰。”你伸手抚过他眉骨,指尖触到一道细疤——那是他十五岁生辰时,为护你挡下刺客暗箭留下的。“当年教你这些,不是让你用在我身上的。”
他浑身一震,突然发狠咬住你虎口。血腥味在齿间漫开时,你连睫毛都没颤一下。这场景太过熟悉,同样是十五岁的纳兰洵也曾这样咬住你手腕,在你要送他回北境的前夜。
少年人滚烫的眼泪混着血淌进你袖口,嘶吼着“师父不要我了吗”,而你只是用沾血的指尖点在他眉心:“你要做狼王,就不能困在我的药庐里。”
“狼王?”他松开你的手冷笑,唇上沾着你的血,艳得像要噬人,“我如今倒是成了狼王,可你猜北境那群老东西怎么 叫我?!”
他猛地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刀疤盘踞在旧箭伤上,“他们说我是被你养熟的 狗!”
你瞳孔微缩。那道箭伤是你亲手包扎的,彼时少年赤着上身跪在你榻前,说“师父的命比我的重要”。而今同样的位置叠着新伤,皮肉外翻如嘲弄的笑。
窗外忽有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纳兰洵在雷声中嘶声低吼:“明月高悬为何独不照我!你既嫌我是累赘,当年何必捡我回去?既捡了我,又为何——”他突然哽住,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为何连告别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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