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丝缠绵如情话,慕云歌倚在临窗软榻上绣婴孩的虎头鞋。萧煜从背后拥住她,下颌轻蹭她发顶:"这针脚比军报密信还精细,夫人是要绣出个锦绣江山?"
话音未落,十五突然炸毛蹿上房梁。檐角风铃无风自动,慕云歌指尖银针已刺入萧煜掌心:"茶里有毒。"
萧煜反手打翻青瓷盏,琥珀色茶汤泼在波斯毯上,腾起青烟。他揽着慕云歌旋身避过窗外射来的三支弩箭,雕花窗棂瞬间钉满淬毒的玄铁矢。
"东南角七人,西北角弓弩手十二。"慕云歌贴着萧煜胸膛数心跳,腕间翡翠镯映着窗外刀光,"是北戎的狼头箭。"
萧煜轻笑,咬开她腰间鎏金香囊,薄荷香混着血腥气在唇齿间漫开:"可汗的私兵,倒是舍得用千金难求的孔雀胆。"他突然扯落锦帐上的流苏,金线缠着银铃抛向梁间。
十五应声扑向东南角,银铃炸开迷烟。刺客的惨叫中,慕云歌被萧煜推入密室,石门闭合前听见他带笑的耳语:"数到一百。"
黑暗中有梅香浮动,慕云歌摸到墙上的并蒂莲浮雕。前世萧煜教过的机关术骤然清晰,指尖按着特定顺序轻叩,暗格弹出半卷羊皮——竟是北戎皇陵的密道图。
第九十七声心跳时,外头传来重物坠地声。慕云歌握紧簪中剑破门而出,正见萧煜单膝跪地,左肩插着支狼牙箭。血浸透月白锦袍,他却笑着将个锦盒抛过来:"接住,给孩儿的百日礼。"
刺客头领的弯刀劈下瞬间,慕云歌旋身甩出密道图。羊皮卷缠住刀刃的刹那,萧煜的剑已穿透对方咽喉。血雨中他踉跄着将她护在身后,指尖还在她掌心画圈:"夫人数慢了...三下..."
地牢阴湿的霉味里,慕云歌用金簪挑开萧煜的衣襟。箭伤泛着诡异的幽蓝,分明是漠北巫族的噬心蛊。
"你早知茶中有蛊。"她将解毒丸咬碎渡给他,尝到血与蜜交织的腥甜,"用自己作饵,疯了不成?"
萧煜苍白的唇勾起弧度:"不要江山...总要保住描眉人..."他腕间红绳突然断裂,十八颗桃木珠滚落一地。慕云歌俯身去拾,却发现每颗珠芯都嵌着金箔,拼出北戎文字写的"吾妻云歌"。
地牢外忽然传来铁链响动,阿诺浑身是血地撞开门:"快走!可汗亲卫队叛变了!"他扔来染血的狼牙佩,"去皇陵...那里有..."
轰鸣声吞没尾音,慕云歌被萧煜推进密道。石门落下前,她看见阿诺被长枪贯穿胸膛,用口型比着"姐姐快逃"。
密道曲折如肠,萧煜的气息越来越弱。慕云歌撕开裙摆为他包扎,触到他怀中硬物——竟是那对梅瓶。瓶身裂纹中渗出药香,与她的血融合后化作淡金色的雾。
"漠北巫医说过...双生蛊需至亲血脉..."萧煜突然夺过梅瓶掷向石壁,琉璃碎片划破她手腕。血雾弥漫时,他眼底泛起妖异的金:"现在你我命脉相连...要活...一起活..."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自头顶传来,慕云歌在坍塌的甬道中握紧萧煜的手。前方出现光亮处,竟是他们初遇的那片梅林。残雪未消的枝头,当年救他时系的红绸依然鲜亮。
追兵的马蹄声逼近,萧煜突然将她推上马背:"去江南...等我..."慕云歌反手拽住他衣襟,发间白玉簪抵住自己咽喉:"要么同去,要么共死。"
漫天箭雨中,萧煜笑着吻上她颈间:"夫人这性子...为夫怎敢先走..."他挥剑斩断缰绳,抱着她坠入寒潭。水淹没顶的刹那,慕云歌看见他心口狼头刺青泛起金光,与腹中胎动共鸣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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