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菊铺满御苑甬道时,秋狩的号角震落了栖霞山第一片枫叶。慕云歌望着铜镜中茜素红骑装,指尖拂过袖口银线绣的云纹——这是今晨萧煜差人送来的,尺寸分毫不差地贴合着她的腰身。
"小姐快看!"春桃掀开车帘惊呼。猎场辕门前,各家贵女的胭脂色披风连成一片红云,镶满东珠的箭袖在秋阳下晃得人眼花。唯有萧煜一袭玄色劲装端坐马上,墨玉冠垂下两道赤金流苏,正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乌木弓。
慕云歌甫一下车,便听得四周窃窃私语。
"听说三皇子那把弓是北戎可汗的贡品,需得百石之力方能拉开。"
"快看!周姐姐今日的孔雀翎披风,怕是连宫里的娘娘都要逊色三分。"
周婉清策马从慕云歌身边掠过,金丝马鞭故意扫过她发间白玉簪:"慕妹妹这身倒是别致,只是这软弓怕是连兔子都射不着。"她背上那张描金画鹊的角弓,正是兵部新制的神臂弩。
慕云歌正要开口,忽觉腰间一紧。萧煜不知何时策马而至,单手将她捞上马背,玄色大氅裹住两人:"本王的惊鸿弓缺个掌弦人,慕小姐可愿相助?"
众目睽睽之下,慕云歌被他圈在怀中,后背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萧煜握着她的手按上弓弦,鎏金扳指擦过她虎口:"食指扣这里,箭羽贴着唇角..."他低头时气息拂动她耳后碎发,惊起颈间细小的战栗。
"殿下,"周婉清忽然打马插到两人之间,"臣女新得了一匹大宛驹,不知可否邀殿下同猎?"
萧煜眼皮都未抬,引着慕云歌的手拉开满弓:"看那只白狐。"弦响如裂帛,百步外枫林中应声坠下一团雪影。侍卫捧来猎物时,众人才发现箭矢竟穿过狐狸左眼而不伤皮毛。
"皮毛完整,正好给云歌做条围脖。"萧煜解下腰间玉佩系在慕云歌腕上,"拿这个去领彩头,就说..."他突然咬住她耳尖轻喃:"说这是定情信物。"
四周响起抽气声。慕云歌瞥见周婉清捏断的箭镞,故意将玉佩举到阳光下。羊脂玉中央的云雀衔着枚金铃,正是秋狩头名的信物——往年这物件可都是收在皇后宫中的。
日头西斜时,慕云歌借口更衣躲进枫林。溪水边却早有人候着——三个蒙面人持刀而立,袖口隐约露出周府暗纹。
"三皇子妃的位置,岂是你这丧母孤女能觊觎的?"为首之人挥刀劈来。慕云歌正要摸出发间毒针,忽听破空声至,三支玄铁箭穿透刺客咽喉,将人钉在枫树干上。
萧煜收弓下马,箭囊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他握住慕云歌冰凉的手指按在自己心口:"慌什么?你的心跳得比受惊的鹿还快。"
"殿下怎知我在此处?"
"你戴着我的玉佩。"萧煜扯开她衣领,露出锁骨下嫣红的胎记,"就像三年前在北疆,我隔着千军万马也能找到中箭坠崖的你。"
慕云歌悚然一惊,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支穿透萧煜胸膛的冷箭,那个雪夜相拥取暖的洞穴,原来早在前世更早之前就埋下因果。
萧煜忽然将她抵在枫树上,吻去她眼尾湿意:"这次教你个新把式。"他引着她张弓搭箭,指尖顺着她脊柱游走,"腰要沉,肩要松..."箭出时穿透九重靶心,惊起飞鸟遮天蔽日。
暮色中,萧煜为慕云歌戴上白狐围脖,狐尾恰好遮住她颈间红痕。归途经过周婉清身侧,他忽然高声笑道:"周小姐的孔雀翎沾了血,倒是比先前顺眼些。"
是夜,慕云歌在猎物堆里发现支刻着慕远山私印的箭。箭杆中空处藏着半张舆图,墨迹勾勒出的暗道直通三皇子府书房——这竟是她前世始终没能找到的密室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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