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共振 (2-1)

**解剖楼里的特殊标本**

陆子鸣推开冷藏室第三层抽屉时，后颈突然落下一滴冰水。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坐骨神经标本泛着珍珠光泽，他却在玻璃器皿的倒影里看见四个重叠的人影——昨晚民宿阁楼地板上的枕头大战，周漾的膝盖压着程予乐的腰窝，林深潮湿的袜尖正抵在自己小腿外侧。

"陆学长又在偷偷研究什么？"程予乐的声音混着青柠味硬糖的甜腻，突然出现在解剖室排风口下方。他单手撑着不锈钢操作台翻身而入，运动绷带在晨光里散开两圈。

陆子鸣的镊子尖微微发颤，二十厘米外就是程予乐裸露的腰线。三天前画室里周漾用丙烯颜料画下的蓝紫色指痕，此刻正在黑色卫衣下若隐若现。

**错位的呼吸诊疗**

示教室的骨骼模型在暴雨夜显得格外苍白，陆子鸣用听诊器按住程予乐心口时，窗外恰好划过闪电。电子屏上的心电图出现异常波动，程予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学长的手比周漾的调色刀还冷。"

这个姿势让白大褂袖口滑落，露出陆子鸣腕间的旧疤痕。程予乐的拇指无意识摩挲那道凸起，直到走廊传来林深寻找周漾的脚步声。示教床的帘幕突然被风吹起，陆子鸣在病历本上画下的问号与程予乐锁骨处的牙印重叠。

"上周三凌晨两点，"陆子鸣的钢笔尖戳破纸张，"你在画室休息间心率达到过128。"他掀开程予乐的后衣摆，医用酒精棉擦过周漾留下的颜料痕迹："这种矿物颜料会导致皮肤敏感。"

**暴风雨里的体温交换**

停电突如其来，林深抱着湿透的乐谱撞进示教室时，陆子鸣正用手术刀切开应急光源的包装。三重影子在墙面摇晃，程予乐突然笑出声："像不像周漾那幅《三头犬》？"

黑暗中陆子鸣的手表撞到林深的喉结，程予乐打翻的生理盐水浸透三人衣角。陆子鸣摸到程予乐后腰的旧伤疤时，窗外炸响的惊雷恰好照亮林深涨红的脸——周漾的银色耳钉正卡在他牛仔裤第五个扣眼。

"别动。"陆子鸣的膝盖压住林深颤抖的腿弯，医用橡胶手套擦过程予乐突起的腕骨，"你们俩的脉搏正在共振。"他的手术剪挑开缠在一起的耳机线，却在程予乐口袋夹层发现半张烧焦的芭蕾舞演出票根。

**加密文件夹里的真相**

清晨五点的值班室，陆子鸣在患者档案系统输入LY-0317。加密文件夹弹出的瞬间，周漾的脸突然出现在雾面玻璃外。他湿透的银发滴着雨水，手指在玻璃上画出四个交叠的圆圈。

"三年前的全国芭蕾舞锦标赛，"周漾的指尖停在陆子鸣的电脑触控板上，"决赛候场室起火时，你父亲是现场医疗顾问。"他滑动鼠标点开被删除的新闻截图，程予乐戴着金牌站在焦黑幕布前的照片刺痛视网膜。

陆子鸣的听诊器缠绕上周漾的脖颈，却在对方手机相册里看到林深熟睡的脸——拍摄角度显然来自程予乐的床铺。周漾舔掉嘴角的雨水："那个音乐盒的八音簧片，刻着和我母亲戒指上相同的序列号。"

**雨幕后的虹色光谱**

林深在解剖楼天台找到他们时，暴雨正冲刷着周漾画在陆子鸣白大褂背部的桔梗花。三人共享的薄荷烟在雨幕中明灭，程予乐突然将烟头按在自己腕间旧疤上："这样我们都有印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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