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的罪壤（3-2） (2-1)

陆文殊的机械手指掐住主教后颈时，散热系统突然爆炸般发出异常的嗡鸣。

这个穿着生化防护袍的老者轻得不可思议——红外扫描显示其脊柱装有教会特制的神经阻断器，难怪能在辐射云中保持皮肤光滑如婴儿。

"愿自然宽恕您的暴怒。"

白衣女人从匍匐的教众间起身，垂地长袍扫过地面的荧蓝菌斑。

陆文殊的基因分析模块立即报警：那些菌丝携带的DNA序列，竟与露西亚之前销毁的变异胚胎高度吻合。

这段基因只流传在企业里，是它们从战前继承的光荣之一，企业用它研制生物武器，控制废土上的异变。

陆文殊明白，她是企业的傀儡。

圣女抬手掀开兜帽，长发流淌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

她脖颈处隐约可见的条形码，让陆文殊想起露西亚锁骨下的克隆编码——只是前缀字母从企业惯用的“E-21”变成了教会的“NC-07”。

“请允许我重新介绍自己。”她指尖拂过胸前锈蚀的铜制圣徽，那荆棘环绕的螺旋结构实则是微型投影仪，“我是教会第109代守护者，您可以称呼我为诺菈。”

露西亚现今和她共享视野，只哼笑，“顽固的把戏。”

耳麦里传来液体晃动的轻响，露西亚显然正把玩着基因药剂瓶：“小心她的舌头，那些圣职者的祷文能往你电路板里种病毒。”

陆文殊松开主教，任其如破布般跌入菌丛。菌丝立刻缠上主教裸露的脚踝，在他惨叫声中分泌出荧蓝黏液。

见陆文殊长久盯着那些菌丝，露西亚只淡淡的说，“企业污染的代价。”

诺菈平静地看着这一幕，仿佛那只是晨露沾湿草叶。

“三日前，桑德主教用五罐氧气券向企业购置了电子猎犬。”她踏过蠕动的菌毯，长袍下露出机械义肢特有的陶瓷关节，“那些恶魔啃噬了十七个去净水站祈祷的孩子——但您刚才绞杀的，只是企业淘汰的Ⅲ型警用机械兽。”

陆文殊的瞳孔缩放模块突然失调。

诺菈身后的教坛投影，彩窗投射的光斑，在她的视觉芯片上分解成数据流：那些描绘“自然之神”的琉璃画，实则是用生物发光水母基因改造的活体玻璃。

仿若知道她在想什么，露西亚感慨，“主张自然纯粹的教会也早也变成企业的傀儡了。“

“你想要什么？”她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那里有植入的非法信号增强器在发烫。

诺菈的义眼闪过一组加密频段信号。

当陆文殊下意识解码时，一组地理坐标混着胎儿超声波图像冲进神经接驳口——是某个地下胚胎工厂的实时监控。

“那些孩子被改造成活体信号塔。”圣女的声音突然切换成机械合成音，唇形却仍保持着祷文的口型，“他们的骨骼嵌着企业最新型意识传输芯片，穹顶区称其为'量子天堂登陆舱'。”

耳麦传来玻璃碎裂声。

露西亚的呼吸频率骤升：“问她第九号培养舱的情况！那些蓝色标签的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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