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的罪壤（3-2） (2-2)

陆文殊刚要开口，诺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黑色血渍在她袖口晕开，散发出抗辐射药特有的苦杏仁味。

主教先前倒下的位置，菌丝已包裹住整个尸体，绽放出机械花蕊。

“我的时间不多了。”她扯开左袖，皮下植入的饥饿芯片正在灼烧溃烂的皮肤，“每任圣女继承的不只是名号，还有企业埋在我们血脉里的定时炸弹——当教会不再需要代言人时，基因崩溃就是最好的清道夫。”

她解下铜制圣徽塞进陆文殊手中。

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全息地图， “带着我的死亡讯息去找狼爪。”诺菈转身走向教堂暗门，菌丝自动为她铺就荧光小径，“当他问起代价时，给他看这个——”

圣女最后的声音被电子猎犬的咆哮切断。

陆文殊看着掌心的圣徽，内侧刻着串基因代码：NC-07-109。那些字母在机械视网膜上重组，突然跳转成露西亚的克隆序列号E-21-307。

陆文殊甩出藤蔓抓住那只作乱的猎犬，那狰狞的牙齿间流出腐蚀性液体，不断侵蚀出一个个坑迹，又被藤蔓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覆盖。

她带着那只猎犬离开，藤蔓是她最好的自动工具。

“露西亚，你还能联系上红狼吗？”陆文殊问她。

“不能，通讯已经被单向切断，看来她们的处境不妙。”露西亚的声音透出些紧张和疑惑，“狼爪是游骑兵的背叛者，虽然不知道那女人和他有什么交情，但他最有可能干的事是把我们交给企业。”

“唉，”陆文殊叹了口气，“一个个把我们当成香饽饽，连教会这样的后手都用上了，也不知我们有什么魅力。”

“光你手上的植物就够他们窥伺了。”露西亚感慨，“如今生物危机爆发，企业信用力下降，卖不出它的黑匣子。”

陆文殊耸耸肩，“又是压榨。”

露西亚只干笑几声，就转移话题，“去试探那个背叛者，探探风口？”

陆文殊思索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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