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来得毫无预兆。
司烨拽着林轩冲出教学楼时,六月的闷雷正碾过天际。雨帘把3号巷口切割成模糊的色块,青砖墙面渗出陈年水渍,像无数道未愈合的旧伤。
"弄掉!"
司烨甩开腕间红绳。暗红色细绳沾了雨水,在林轩苍白的腕上勒出浅痕。他们躲进巷尾废弃的裁缝铺,霉味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
林轩忽然按住他肩膀往后推,司烨的后背撞上老式缝纫机。
生锈的针头擦过,他听见纽扣滚落的声音。
"有病是不是..."咒骂被雷鸣截断,林轩的膝盖卡进他两腿之间,潮湿的校服布料相互摩擦。
"当年你往树上泼漆时,也是这样的暴雨。"林轩的指尖划过他锁骨,那里有块被雨水泡发的结痂,"但新芽还是长出来了。"
司烨只觉得他是个疯子 ,几年不见 ,就学会惹他生气,神经。
司烨抬脚踹向对方膝盖,却踢翻了角落的浆糊桶。乳白色液体漫过满地碎布,他看见林轩袖口滑落的红绳正在浆糊里游动,像条赤色水蛇。
“……”怎么只能踹到別的?
"能不能离我远点 ?!"
他抓起裁缝剪对准红绳,金属冷光割开昏暗。林轩突然握住他持剪的手往自己心口带,剪刀尖刺破校服第二颗纽扣
说起来这把剪刀怎么那么亮 ?天还没有完全黑 。
雨声骤然轰鸣。司烨的手在发抖,剪刀在对方露肉的锁骨上,划出细长血线。林轩却笑出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纹身——被摩挲到发红的"烨"字正在渗血。
“…以后别招我 ,再有以后都是这种下场 。”
"要划这里才对。"
他攥着司烨的手往纹身按,剪刀尖刺破皮肤时,司烨突然挣开桎梏。
疯子……
后腰撞上窗台的瞬间,他瞥见巷口那棵枇杷树,血红的漆正在暴雨冲刷下片片剥落,露出底下青白色的新芽。
林轩从背后贴上来,湿透的胸膛压着他脊背:"你看,遮不住的。"呼吸喷在耳后,"就像你半夜溜去老巷子..."
"闭嘴!"
司烨肘击对方腹部,转身时踩到浆糊踉跄着跌倒。
好消息:打到了!
坏消息:要摔了
掌心压到半截缝衣针,刺痛让他蜷缩起来。
林轩跪在他面前掰开渗血的手,舌尖突然舔过伤口。
“……”
血腥味在口腔漫开时,司烨揪住对方头发往后扯。发丝间坠落的雨珠砸进浆糊里,泛起浑浊的涟漪。
“好恶心…”
他们像两匹受伤的兽在满地狼藉中对视,红绳不知何时缠上司烨脚踝,另一端系在林轩渗血的腕间。
雷声渐弱,雨却下得更密了。林轩摸出个变形铁盒,被浆糊泡发的草莓贴纸正在剥落。司烨认出是阁楼里装过蟋蟀的那个糖盒,抬脚就要踩,却被红绳扯得重心不稳。
好烦……
"别动。"林轩用染血的指尖挑开盒盖,玻璃纸折的千纸鹤被雨水打湿翅膀。
话没说完就被司烨掐住脖子按在墙上,糖盒摔进积水里,千纸鹤顺着水流漂向门缝。
司烨的拇指按着对方喉结突跳的血管:"再说一个字,我就..."威胁被巷口的犬吠打断,流浪狗正在枇杷树下刨食。
他看见那些被暴雨冲开的红漆下,自己当年刻的"轩"字居然还在。
林轩突然扣住他后颈往下压,唇瓣相触的瞬间,司烨尝到铁锈味的血。他想咬。
牙齿却撞上对方递过来的硬物——那枚校徽。冰凉的金属贴着舌尖,背面LY&SY的刻痕清晰可辨。
头发湿糊着,嘴巴的触感更恶了……
积雨云裂开道缝隙,夕照像柄金匕首刺进裁缝铺。
司烨在突如其来的光亮中看清林虹的瞳孔,琥珀色虹膜里映着自己扭曲的倒影。红绳在积水里蜿蜒成血泊的形状,缠着两人的脚踝向不同方向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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