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

司烨的指尖停在林轩后颈的旧疤上，暮色漫过教室第三扇窗。

"你..."司烨喉咙发紧，三年前父母撕碎的合照突然在记忆里翻涌。那天林轩家搬离3号巷口的青砖小楼时，行李箱碾过司烨摔在雨中的草莓蛋糕。

"出去说。"司烨甩开手去捞书包，故意把椅子拖出刺耳声响。后排补作业的女生抬头张望，司烨羞耻感来了"都别乱看！"

林轩却按住他抽到一半的物理卷子，圆珠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歪扭的坐标系："这道题用参数方程更好解。"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后颈，"就像那年我们在阁楼..."

"你他妈..."司烨猛地起身，数学书哗啦掉在地上。三年前的旧校徽从书页间滑出，背面"LY&SY"的刻痕被摩挲得发亮。

“别碰！"司烨慌乱地去捡，后颈忽然贴上温热的掌心。林轩校服上飘来熟悉的柠檬香，和从前阁楼里那瓶廉价空气清新剂一模一样。

"上周路过3号巷口。"林轩的拇指摩挲着他突起的脊椎骨，"看见有人往我们种的枇杷树上泼红漆。"声音突然放轻，"枝干上刻的'烨'字都被糊住了。"

“对，我让人泼的。”

司烨浑身一颤。那天他举着油漆桶站在月光下，看着"林轩爱司烨永远"的字迹被血色覆盖，就像三年前被撕碎的情书。

什么都不想留一点。

“那小学生东西…林轩你神经不神经？！”

司烨踢开脚边的粉笔头，却看见林轩从书包夹层摸出个铁皮糖盒。褪色的草莓贴纸缺了角，是他们躲在阁楼分吃偷藏的巧克力时贴的。

“以前这些玩意，你还拿过来是想让我想念吗？我告诉你林轩不可能！”

林轩将糖盒推过来，玻璃纸折的千纸鹤从盒缝探出头——每张糖纸都是中考前夜他们传过的纸条。

“别在这发疯。"司烨抓起糖盒往窗外扔，手腕却被冰凉的触感缠住。林轩不知何时解下了袖子挡住的腕间的红绳，正一圈圈绕上他突起的腕骨

后排传来压抑的惊呼，两个女生抱着作业本仓皇逃出教室。

林轩趁机将他困在课桌与窗台之间，指腹按着司烨脸："今早去3号巷口，发现枇杷树抽新芽了。"

司烨的后腰在窗台边缘被林轩护着，脸也被掌控。那只该死的千纸鹤正躺在林轩摊开的掌心，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纸，能看见当年他用傻b荧光笔写的"要考同一所高中"。

"关我屁事！"他抬脚去踹踢翻了废纸篓，饮料瓶滚到讲台底下发出空响。林轩忽然贴着他耳垂轻笑："你每次慌的时侯，右脚都会先动。"

……僵持几分钟

"最后一次。"司烨掰开脸上的手，拿走校徽。金属别针在掌心硌出红印，"跟我去3号巷口把话说清楚。"

林轩却握住他发抖的手指，将校徽按进自己锁骨“烨”字边："当年我把它扔进下水道，傻傻的人捞了整夜，”

冰凉的金属贴着滚烫的皮肤，"要不来烙在这里，算绐烨烨解解气？"

“谁捞整夜了？我一秒找到。”

值日生回来取遗忘的水杯时，看见司烨正把林轩往教室外拽。

交叠的影子里，林轩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收紧，一根红绳正从他袖口蜿蜒而出，另一端死死缠在司烨的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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