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颗代表隔阂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生长。
我出院了,但我没原谅师父。可我不恨他,我觉得我现在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似乎只有普通的感激了呢
回家后我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任何人进来。屋子里有吃的有卫生间,我也不怕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不想沟通交流,太累了。
上次那一通吼让我喉咙跟火烧一样疼痛,受了伤,身上的精力也没了,只是一味地睡眠
我在黑夜与白昼间徘徊,我于沉沦与清醒中跳跃。
分不清我到底是睡了多久,有的时候白天醒来,有的时候则是黑夜。
师父在隔壁,每当夜晚我总能听见他打砸的声音。这些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声音会很小。但这次没有,是毫无遮掩的宣泄。
隔音不算差,但我依然能听见对面隐忍的抽泣声。似乎是背靠着墙,崩溃地捂着脸,努力克制情绪。我也背靠着墙,手抚摸那道伤疤
其实在平静的夜晚我也会有些事干,我会推开那封闭我的沉重大门,走向一层客厅,从冰箱里或者别的地方翻来一堆吃的,抱回去,再把自己关个十年半载
可能有的时候鬼叔或者兰姨会看见吧,但那我也无从得知了。哪怕看见,他们也么打扰我
我有的时候回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剩菜。是在吃够了面包,我就回去啃剩菜,吃个干净再放在那。偶尔这也是我告示他们我并没死在房里的讯号
每个无眠的夜晚,我总在想隔壁的师父。
我还是不能抹去那些话语
那晚的刀刺入的不仅是我的肉体,也有我那颗炽热向阳的心脏。
我觉得我的心脏被捅了个对穿,不断地流出血液,无法愈合
可我有种错觉,我感受到似乎有翠绿的藤蔓在一圈圈紧密地缠绕着那道伤口,试图止住那从中涌出的莫大悲哀,试图让我忘记我所受的我所听的。
师父是双向情感障碍,看着阳光,其实内心已经腐朽了。
我意识到的时候是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或者说是我看见的,第一次自杀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
那天一如既往,我听见了他发病时暴怒的声音,那打砸与从牙缝里挤出的嘶吼。
我实在是好奇,打开门去看
鬼叔跟兰姨已经在门口了,二人都是面露担忧。
我走过去,透过门缝,我看见他崩溃地扯着头发,背对着门蹲在那。他把自己缩成一团,是肉眼可见的颤抖。
我第一次,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见这幅场景。或许我在他们面前,发疯也是如此?
我听不清他到底在嘀咕什么,但我知道,他一定在重复的说着什么
鬼叔跟兰姨想捂我的眼睛,我避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灯关上了,陷入黑暗。我们三人对视一眼,便悄悄撤开了。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越是凝视那黑暗越是心慌
我感觉有事要发生。
我回到我那屋,没关门。我贴着墙听隔壁的动静
很安静,安静到我什么都听不见
当啷的一声东西掉落,是隔壁。那声音异常的熟悉。就如当时我捅进身体的刀掉落一样,也是当啷的一声。
恐惧到达极点,我冲出房门去退师父的卧室门
推不开,是上了锁的。
我死命的捶打,发出巨响,黑夜里听了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往最坏的地方想了。
他不开门,似乎印证了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二人也来了。鬼叔强行破了锁。谁都知道,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睡着也都醒了。
血腥味扑鼻。灯一亮,就看见师父手腕处是深可见骨的划痕。他无力瘫软在地上,呼吸微弱。
这次,住院的主角换了人。
我突然在想,是不是我不来这个家,他们三人会不会和和美美的,不会发生这么多了。
我拉着兰姨的衣袖,害怕地发抖
她紧紧抱住我,拍打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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