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中） (2-2)

两个大男人微微使劲，船身就往前蹿出老远。船头灯盏嘎吱乱晃。

沈清秋被拉木清芳坐下，探查灵脉。瞥船边水光，居然能看到几尾游鱼欢快地甩尾而过，顺口道：“这水好清。”

“沈师兄，这两日进城以后你就不要到处乱走了。”他蹙眉道：“我刚看了一下这脉象，恐怕会滞涩挺长一段时间。”

“无妨，反正除魔卫道这件事有我们的柳战神就够了。你说是吧，师弟。”他刚弯腰拂水，逗弄游鱼，却发现其后面跟着飘来了更大的一滩东西。是脸朝下埋在水中的一具尸体，猛地坐直了。

柳清歌用船篙勾住那具浮尸，把他翻个身，居然又是一具白骨。因为全身包括脑袋都用黑布缠住，脸又朝下泡着，刚才才没觉察。

查看过后又撑起了篙子，问道：“木师弟，你知道这世上，有哪种瘟疫，会让人全身瞬间化为白骨的吗？”

木清芳摇头：“闻所未闻。”

韩沐宸不语，心里却也明白，魔族有一种叫做撒种人的族群，是魔界不可多得的大厨。他片刻后道：“前面还有。”

果然，从前方陆陆续续飘来五六具浮尸，都是身缠黑布的白骨，与第一具如出一辙。

沈清秋正凝神细思，忽然，柳清歌把长膏往旁边石壁上一插。又细又脆的竹篙，居然直直插入了坚硬无缝的石块。又一把夺过身旁人的桨，猛的甩了出去。船身被固定，停在原地不动。沈清秋也觉察有异，霍然起身：“谁？”

前方黑暗深处，伴随着一声痛吟，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船头灯火隐隐照出个人的轮廓。只听一个少年的声音说道：“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在暗河里想干什么？”

沈清秋道：“这话我倒也想问同在此地的你。”

面前的人虽然是站在一艘小破船上面，但青衣黑发，腰悬长剑，举手投足气定神闲，看起来也颇仙风道骨。又是一群来送命的修士吗？但这次好像有一点不一样。那孩子愣了半晌，才喝道：“你们走吧！现在不许进城！”

柳清歌哼道：“凭你？拦得住谁？”

少年道：“城里有瘟疫，不想死就滚！”

木清芳温声道：“小兄弟，我们正是为此而来……”

那少年看说不走，怒道：“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们快滚！不然我不客气！”话音未落，一杆枪矛刺来，虎虎生风的倒也蛮吓人。柳清歌冷笑一声，拔出墙中的竹桨。篙尖一挑，对方已掀飞入水。韩沐宸听那少年沉在水里扑腾还在呸呸大骂，问：“那个，我们要不要捞他上来？”

柳清歌：“中气十足的捞什么捞。进城了。”继续划船。

由于自己那份已经被丢出老远，于是也只能做个看客了，略微歉意道：“那就有劳柳师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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