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裹着残瓦碎砾砸在窗棂,萧雪衣就着闪电在砖面疾书。青铜笔尖突然迸裂,碎屑划破虎口。谢无咎的身影在雷光中凝聚,鎏金锁链缠住她渗血的手腕:“你已失去味觉,再写下去,聋的便是你。”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萧雪衣甩开锁链,血珠溅在砖面“帝崩”二字上,“让我做你复活的傀儡。”
雷声轰鸣中,谢无咎的冷笑似刀刮骨:“傀儡?”他扯开衣襟,心口处碗大伤疤狰狞,“百年前东宫大火,是你先祖用这支笔将我写入史册!”
雨幕忽然染上橙红,典簿库方向腾起冲天火光。沈青崖的嘶吼穿透雨帘:“救火!永昌年的实录还在里面!”
谢无咎的锁链缠上萧雪衣腰际,将她拽向烈焰方向:“看清楚了,这才是历史的模样。”
谢无咎的锁链缠住她刻字的手腕时,典簿库的火光已映亮半阙残月。焦糊味钻入鼻腔,她却尝不到血腥——五感剥离的进程,恰如历史被篡改的步骤般精准可怖。
谢无咎的回忆里,萧雪衣看到焦木在雨中冒着青烟,沈青崖的九转星盘插在灰烬里。不仅后退一步。“咔嗒”萧雪衣踩到半融的玉韘,残片上“荧惑守心”的字迹正在消退。
“很痛苦吧?”一道妩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月珏的金丝履碾过炭灰,“明明闻到焦味,却尝不出血的咸腥。”她突然掀开面纱,右脸布满蛛网状疤痕,“这支笔选中你时,可曾问过你要什么?”
瓦砾堆中忽然传来锁链清响。谢无咎的身影在余烬中忽明忽暗,鎏金锁链缠住明月珏脖颈:“你僭越了。”
“僭越的是你!”沈青崖的柳叶刀破空而来,“百年前的亡魂,就该烂在史书里!”
看着眼前的种种,萧雪衣握紧滚烫的青铜笔,在掌心刻下带血的“丙辰年三月初七”。
余烬中的玉韘残片“荧惑守心”正在消退,正如萧雪衣掌心刻字渗入血脉。明月珏面纱下的蛛网疤痕与沈青崖的朱砂痣,在火光中拼合成星轨案的图腾。当谢无咎的鎏金锁链缠住所有人脖颈,青铜笔尖终于刺破百年骗局——
所谓巫族血脉,不过是墨刑罪人的烙印;所谓历史篡改,从来都是胜利者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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