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五感初祭》（上） (2-2)

李德全瞳孔骤缩，萧雪衣突然抓住他右手尾指——那指甲缝里嵌着松烟墨：“昨夜典簿库当值的，真是洒扫宦官？”

这质问未得到回答，反将她推向炭火通红的刑房。

慎刑司·

炭盆里烙铁烧作橘红，铁链拖动声似恶鬼低吟。萧雪衣被捆在柞木刑凳上，看掌院展开泛黄案卷：“永昌十七年冬，东宫走水，逆党三十七人皆杖毙。”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片焦黑皮肉，依稀可见龙纹刺青。

忽然，空气中飘来一股槐花蜜的甜香。谢无咎谢无咎的身影一闪而至，玄色广袖扫过炭火却未燃着分毫，鎏金锁链缠住刑架横梁：“写采薇是失足落水，只要写下你便可逃离这牢狱之灾”他苍白指尖点向宣纸，“否则明日浮尸便是你。”

“你究竟是谁？”萧雪衣咬破舌尖，以痛楚维持清醒，“星轨案的亡魂？还是沈青崖操纵的傀儡？”

锁链突然收紧，谢无咎的呼吸拂过她灼伤的颈侧："零“我是你笔尖流出的毒，喉间咽下的血。”他扯开衣襟，心口碗大伤疤狰狞如眼，“现在，写！”

笔锋触及宣纸刹那，萧雪衣尝到血腥味。墨迹蜿蜒成“失足”二字时，梁上积尘簌簌而落。谢无咎锁链绞碎麻绳，鎏金环扣擦过她颈侧，烙下寸许灼痕——那伤痕竟与典簿库尸体喉间勒痕别无二致。

当谢无咎的玄色广袖扫过烙铁，萧雪衣在血腥味中惊觉——他心口的伤疤竟与残页上烧毁的"太子无咎"轮廓重叠。笔尖“失足”二字未干，典药寮的银针已候着她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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