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天底痛苦愤恨,对着世间发难报复,亲手把堕魔的凌月剑刺入师父的身体里,看着他变成一具干枯的黑尸。
她怀里抱着一个人,她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只觉那身影又熟悉,又陌生,可惜她已经全然想不起来那人是谁,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她是谁?
是仙,
还是魔?
她叫翌月遥,
还是叫
月魔。
整个世界的血水突然动荡起来,像是爆发了血的海啸,霎时间成铺天之势,顷刻间血红吞没了整个世界。
翌月遥看着那像是张血盆大口的海啸,闭上眼,任由它们将自己全部吞噬。
“这世上能让我使出双刀的,除了主子,便是你。”
低沉稳重的男声平白直叙着冷血的话语,染血的双刀交叉擦过深黑的臂缚,将上面快要干涸的血抹得一干二净。
“所以,你也算是死得其所。”
蒙面的死士执起双刀,准备好了送眼前拼死一搏的粱姒儿一刀封喉。
不远处霞洛静静地站着,持着玄武神石的手指尖,若隐若现着点点淡色的金光
养不熟的狗,那便只能杀了再寻。
霞洛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白裙,眼神愈发阴冷。
粱姒儿迅速狃接浑身上下的关节骨位,还好她小时候调皮爱玩,为了寻宝探险,也是拼了命折腾自己,学了这一招似人非人的变幻之术。
这招式用起来疼,可粱姒儿觉得,疼这一出,比落在那疯子手里好。
星引刀上的仙力再次涌动,如滚滚变换金轮,这是粱姒儿堵上浑身的修为,拼尽师父留下给她的最后一段仙气,做的最后一场赌。
师父好赌,赌天,赌地,赌沧海门,
而她亦是得了师父的真传。
血红与暗黑像是两道锋利的镰刀,铿锵一声勾起整个世界的火光。
翌月遥看着,那停滞于眼前的,无穷无尽的血。
悠扬的叶笛像是从天边而来,一声一声拨开死气的迷途。
血狼褪去,灰天重现,翌月遥被晃动的血海推着,一点一点漂浮到了岸边。
那是青白色的沙砾,里面藏着严严实实的温暖。
翌月遥碰到那沙砾的一瞬间,死气沉沉的双眼突然便有了一星点光。
她顺着沿岸爬起来,长时间的漂浮已经让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她跌倒,再爬起,再跌倒,再爬起,在无尽循环的痛苦中重新寻回那些被浸泡麻木的直觉。
等到她跌跌撞撞来到了岸上的中心,看着那青白的沙砾化作塔一般堆到了灰天的顶。
一股莫名的力量引着她像那塔走去,沾满血水的手心握住那转瞬即逝的流沙。
她要爬上去,翌月遥想。
看着那贯穿血海的沙塔,看着那源源不断从手心逝去的青沙,翌月遥想,
我要爬到最顶上去。
星引刀的刀身戳然刺入了血肉之躯,
刀的一边是穿破的血肉,
刀的另一边还是穿破的血肉。
粱姒儿手持着半截灰白的星引刀,蓦地一声刺入面前之人的心间,力道之大,让她眼前一阵昏花。
于是刀身又更深地没入了几分,面前蒙面人痛哼一声,低着头,死一般地僵直了身子。
粱姒儿睁着明亮的眼,像是烧穿天地的火焰,滚滚冲向着最后的操刀鬼。
不是阎王,是操刀鬼。
霞洛指尖的缚魂丝尽数脱离,原因是被控制的人已经要死去,霞洛善心大发地,给那将死之人最后恢复记忆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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