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秋日的裂痕 (2-1)

秋意渐浓，梧桐树的叶子开始泛黄。林予安和顾时远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每天清晨，顾时远都会给林予安带一盒温热的牛奶；午休时间，他们会一起去天台吃午饭；放学后，图书馆的角落成了他们专属的秘密基地。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

这天午休，林予安照常拿着便当盒往天台走。刚走到楼梯拐角，就听见上面传来争执声。

"顾时远，你最近怎么回事？"是一个男生的声音，"整天跟那个转学生混在一起，都不跟我们一起打球了。"

"关你什么事？"顾时远的声音冷冷的。

"你不会是......"另一个男生压低声音，"喜欢他吧？"

林予安的心猛地揪紧了。他屏住呼吸，听见顾时远说："别胡说八道。"

"那就离他远点。"第一个男生说，"你不知道吗？他爸是个酒鬼，他妈......"

"够了！"顾时远突然提高声音，"再说一句试试？"

林予安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转身就跑，便当盒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予安！"顾时远追了上来。

林予安拼命地跑，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跑进空无一人的音乐教室，把自己关在钢琴后面。

"予安，开门。"顾时远在外面敲门，"别听他们胡说。"

林予安蜷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膝盖。他想起昨晚父亲又喝醉了，把家里的碗碟摔得粉碎；想起母亲躲在厨房里偷偷哭泣；想起邻居们指指点点的目光......

"我知道你听得见。"顾时远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你。"

林予安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喉咙里却发出压抑的呜咽。

"让我进去好不好？"顾时远的声音软了下来，"我带了创可贴。"

林予安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被指甲掐出了血印。他颤抖着站起来，打开了门。

顾时远站在门外，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他一把将林予安拉进怀里："对不起。"

林予安的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他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顾时远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没事了，没事了......"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钢琴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予安哭累了，靠在顾时远怀里抽泣。

"你知道吗？"顾时远轻声说，"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特别。"

林予安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你总是低着头，像只受惊的小鹿。"顾时远擦掉他的眼泪，"可是你看书的时候，眼睛会发光。"

林予安的脸红了，又想低下头，却被顾时远捧住了脸。

"别躲。"顾时远说，"让我好好看看你。"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林予安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就在这时，下课铃突然响了。

顾时远松开手，后退一步："放学后，老地方见？"

林予安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还残留着顾时远手心的温度。

然而，放学后林予安并没有去图书馆。他收到母亲的短信，说父亲又喝醉了，让他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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