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沐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望着天上的半轮月许久,她从未把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所有联系在一起,她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她知道任如意的未来,也刻意制造过一些谋划。
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初被追杀,以她自身的实力完全可以反杀回去却任由着自己受伤垂危被宁远舟救治带回了梧国。
为着就是搭起这俩条不相交的线。
可如今,就在方才,她忽然间开悟了,其实自她来到这里的那时起已经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而且,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个肆意笑朗的少年影子。
这种孤寂大概只有她独处时更为深刻。
“这里的人个个这么鲜活,这么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与我当初局外所见完全完全没有一分相符的。”
沐沐推开了房门,门口就站着一个人。
钱昭?
她看着钱昭手里拎着俩坛酒。
“要喝一杯吗?”
沐沐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开头,约她喝酒!
古人这么豪放吗?
“钱昭,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喝酒畅饮了?”
“还是说你想灌醉我?”
钱昭不擅言辞,但他知道她心情欠佳。
“一醉方休,任你处置。”
沐沐此刻也缓缓走下台阶,就在站他面前拿走了他其中一坛酒,酒塞一丢在地上,沐沐一闻这浓烈的酒香气就道:“清酒啊!”
“你可真舍得下血本。”
沐沐粲然一笑,随即飞身上了屋顶,一个人独饮了好几口,全身的血液也开始暖和了起来。
钱昭随即也上了屋顶,与她相隔不过一米之隔。
“酒不是这么喝的,你喝的太猛太急,会容易醉酒。”
沐沐忽然间觉得很好笑,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钱昭,将来我们也不会是朋友甚至是同伴,我和阿姐不同,她好歹是安人,我的来处和归处只有天知道。”
“你还是少和我接触为好,以免有一天后悔。”
“此番再往前就是安国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会纯粹如纸一般可以分个黑白对错出来。”
钱昭静静地听着,眼底的曦光也一点点的暗淡幽深。
也听懂了其中的含义。
“任沐,其实老宁说的也有道理,无辜的人不该牵扯其中。”
“你曾救过我们,老宁将你视作亲人一般,我们只是太担心。”
沐沐一坛酒空后,说出了他的担忧:“怕我是他国暗探,怕我欺骗隐瞒吗。”
“还是说怕我对你们大梧不利。”
“还是说……”
钱昭急忙打断了她,情绪有些激昂:“都不好是。”
“不是,我是怕……”
“怕你……”
怕你死了。
沐沐:“……”
“你会怕我?”
“这倒是让我意外了,我一介女子竟然让大梧钱都督害怕,嗯嗯,说明我的本事还挺厉害的是不。”
钱昭始终说不出那个字来。
沐沐半醉半迷之间就躺在屋顶上睡了过去。
“我是怕你死了。”
暗处有人忍不住的轻笑出声,缓缓走来,在月光的余晖下映照出他的轮廓和身影。
钱昭一转身,整个人跳动到沐沐的身前将她护在后面,看清来人是景渝后才卸了防备心。
“是你。”
景渝冷嘲:“你都杀了她一次了难不成还怕第二次第三次。”
“怕她死,可她不是曾死在你手上一回了吗。”
“姓钱的,国仇家恨,小爷我可以理解,小爷手上也有沾染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有些是因为任务,有些是自寻上门的送命,还有一些就是不知死活总以为能在我手下活下来成为哪个名利双收的幸运儿。”
“战乱本就是人命枯骨堆起来的。”
“我做杀手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你这个做将领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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