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文艺汇演的筹备时光 (2-1)

十月的梧桐叶开始泛黄，文艺汇演的海报贴满教学楼走廊。林悦抱着一摞《飞鸟集》穿过走廊时，被陈宇拽进舞蹈室。落地镜里映出二十几个挥汗如雨的身影，节奏感强烈的音乐震得玻璃幕墙嗡嗡作响。

"帮我看看这个动作。"陈宇扯下汗湿的T恤，露出结实的腹肌。林悦的视线慌忙移开，却被他腰间新添的淤青刺痛了眼睛。

"你受伤了？"她的指尖悬在淤青上方，又触电般缩回。陈宇咧嘴一笑，"昨天托举时没接住，老班说这是青春的勋章。"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不过你要是能帮我写首诗当BGM..."

林悦的脸瞬间涨红。三天前文艺委员宣布诗歌朗诵与街舞联动时，她就预感到会有这样的请求。"我还在改稿。"她抱紧怀里的诗集，"徐志摩的《偶然》太柔美，可能不适合..."

"那就写首新的！"陈宇的眼睛亮得像星子，"要那种能让人在月光下旋转的诗。"他忽然抓起她的手，在镜子前逆时针转圈，"就像这样，左脚踩碎星光，右脚跨过银河..."

林悦的手腕被他握得发烫。透过镜子，她看见自己发梢沾着他的汗水，像缀着细碎的晨露。这个念头让她心跳漏了一拍，慌忙抽回手："我...我得去图书馆查资料。"

当晚的秘密基地亮着应急灯。林悦盯着空白的稿纸，笔尖在"青春"二字上洇出墨团。远处传来篮球砸地的闷响，混着陈宇的笑声，像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抽屉。

三个月前的运动会，陈宇在1500米终点线前摔倒，膝盖渗出的血染红了跑道。她举着加油牌冲过去时，他却笑着说："你脸红得像晚霞。"此刻窗外的晚霞正将天空染成蜜桃色，像极了那天他T恤上的血迹。

"在写什么？"陈宇的声音突然从头顶落下。林悦慌忙合上笔记本，却被他眼疾手快抽走。草稿纸上歪歪扭扭的诗句在暮色中显形："你的汗水是未干的油彩/在时光画布上/晕开不羁的夏天..."

陈宇的喉结滚动。他看见诗的末尾画着个戴篮球帽的简笔小人，心脏突然狂跳起来。"这个..."他指着涂鸦，"是我吗？"

林悦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上周在画室，陈宇专注擦拭镜头的侧脸，阳光穿过他的睫毛，在画纸上投下蝴蝶状的光斑。"随便画的。"她抢过笔记本，"明天要交朗诵稿，你别来捣乱。"

陈宇却突然单膝跪地，双手合十："大诗人，求你给我们街舞队写首诗吧！"他的头发沾着运动后的潮气，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林悦的心跳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接下来的三天，林悦泡在图书馆里查阅现代诗。陈宇每天傍晚准时出现，带来奶茶和最新的舞蹈视频。他们在落地窗前讨论诗句的节奏，看夕阳把彼此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纠缠的藤蔓。

"这里需要个重音。"陈宇突然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带着她的手在空中划出弧线，"当读到'我们都是/没有锚的船'时，要像这样旋转。"林悦的后背贴着他发烫的胸膛，能清晰听见他的心跳，和自己的重合在一起。

文艺汇演当天，礼堂座无虚席。林悦穿着白色纱裙站在幕后，手心沁出的汗洇湿了诗稿。陈宇带着街舞队在后台热身，发胶固定的刘海下，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

"紧张吗？"他突然塞给她一颗薄荷糖，"含着就不紧张了。"林悦的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想起这三天他手把手教她打拍子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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