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潘驰：郡主也在啊。

潘驰走进屋子，坐下来烤火。

颜幸：莫刺史喊你去有何事？

潘驰：昨夜发生了新娘丢失案，死了一个混混被挖了双眼，莫刺史说仵作查验后，我们可以将两具尸体一起对比探查，有可能可以并案。要不要一起去验尸？

颜幸：好，这就去。

南宁：我也去。

府衙殓尸房

潘驰：在营州城早就传开了说是凶手就是甘南道广为流传的半面鬼。说这半面鬼每次只吃人身上的一个部位，这倒是跟前面两个案子对上了。

颜幸：民间多有鬼魅传言，普通百姓信也就算了，你堂堂第一神探也信？

潘驰：自然不信，我只是敬畏传言。无论这传言是从何传起，能在全程传开定有它的道理。

南宁：传言能传得这么快，许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潘驰：这个传言是这么说的， 半面鬼，趁人昏迷之后作案，被害者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缺胳膊少腿。

南宁：缺胳膊少腿就是没有伤人性命？

潘驰：没错，这就是案子难以彻查的原因之一。还有一点就是鬼神之说，让受害者心生恐惧。

颜幸查验了一下混混的尸体。

颜幸：这个人是活着的时候被人挖眼，和前一具是一样的。

南宁：你的意思是半面鬼手段更残忍了？

潘驰：不一定，可能不是半面鬼，他想模仿半面鬼结果失手了。

颜幸：死亡原因是震碎心脏瞬间死亡，心脏震碎加速了尸体腐烂的速度，他的肚腹里应该是一滩烂泥了。这次伤口痕迹比无头尸更果断利落。

南宁：凶器还是弯刀吗？

颜幸：不是。应该是特制的，像这个。

颜幸从包里拿出一本册子，翻来书页递给南宁。

南宁：这是什么？

潘驰：指虎，专门佩戴在手指上的武器，锋利程度不亚于刀剑。只是这种武器太过阴损，平时只有修习邪术之人才会用。这种东西用在一个小混混身上？

颜幸：由此看来，这两个案子并无关联，凶手取走眼睛到底有什么用处？

潘驰沉思着来到无头尸体旁又查验了一番。

潘驰：你们来看。

颜幸：皮肤上有些蓝色的痕迹。

南宁：会不会是为了保存尸体用的药水？

潘驰：这个尸体的伤口用过防腐水，其他的就没有了。

颜幸：阿潘，你去取些防腐水。

潘驰听话地去架子上拿了一个罐子，颜幸用刷子沾了些防腐水刷在尸体表面，竟然浮现了一些小字。

南宁：诸生笑飞蛾扑火，竟不知身为蜉蝣，朝生暮死不入轮回。飞蛾历火不死、轮回重生。兄不似兄、人不似人，不敬火蛾、祸从天降。

颜幸：又是火蛾门。

潘驰：你怎么知道要用防腐水？

颜幸：我师父曾说过西域有种寄送迷信的方法，用米汤写字，干透后字就会消失。用防腐水涂抹就会显现。看到蓝色痕迹就想试一下。

南宁：我去试试那具尸体上有没有。

南宁将防腐水涂抹在尸体胸口，立刻出现了一行字。

南宁：奸淫掳掠、死不足惜。不敬火蛾、死不足惜。

颜幸：仵作为了保存尸体都会用防腐水，看来凶手根本不想让这字迹保密，是故意想让人看到。

潘驰：对方根本不怕我们将火蛾门和半面鬼联系在一起，这罪状更像是一张张扬的炫耀。告诉我们火蛾门在甘南道地区渗透之深，远超我们的想象。甚至我们查案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颜幸：不敬火蛾，祸从天降。

潘驰：这一句更像是威胁，若坚持调查、阻止他们作乱，那么你和你的亲友可能会有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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