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的叉子终于刺破千层面。乳酪、肉酱与面皮的层次在舌尖化开时,意味着这个曾经嫉恶如仇的罪城警探、小哈瓦那居民眼中的保护神、加入了他曾经最瞧不起的黑帮,成为了自己曾经最痛恨的黑手党家族的“士兵长”。他想起了最后一次和迈克在快餐店吃的微波炉意面,盐分突然变得刺喉,或许是因为混入了血誓的余烬。
“这是你的。”汤米推来纯银雪茄盒,盒内天鹅绒上躺着一把伯莱塔“枪柄刻着你的警徽编号。” 汤米轻声说
露台突然传来喧闹声。克劳德正将醉酒闹事的客人按在露台的栏杆外——七层楼下的车流如微缩模型般安静流淌。
尾声:
离席时,维塔利将古巴雪茄塞进卡洛斯口袋。“下次火并记得躲右翼。”俄国佬喷着酒气,“你左肩习惯性下沉半英寸,在狙击镜里像灯塔。”
停车场里,卡洛斯的新车引擎盖上积了层薄灰。他打开车载电台,“暴力至上”乐队的摇滚乐覆盖了警用频道静电噪音。后视镜中,橡树屋顶层的灯光渐次熄灭,唯有安东尼奥的办公室的落地窗仍亮着——教父正用餐巾擦拭自己的柯尔特左轮。
当黑斑羚驶过爆雏樱桃冰淇淋工厂时,夜班工人正往货车装载“樱桃特供”。卡洛斯摇下车窗,海风裹挟着熟悉的化学试剂味道灌入鼻腔。这次他没有踩刹车。
注:(黑手党入会仪式的完整誓词)
“我永远忠于我的兄弟们,在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欺骗和出卖他们。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他们。在非常时刻,我一定会咬紧牙关,绝对保守秘密;只有见了上帝后,我才算脱离他们。这张画正在燃烧,我的食指正在滴血,如果我不遵守誓言,我的肉体就会像刚才的圣像一样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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