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孽海冠

九重天的瑶池泛起血色涟漪，玉璃赤足踩在蟠桃树梢，腕间锁着二十八星宿的本命星链。她垂眸望着云海下来赴劫的众生，发梢垂落的露珠里囚着哪吒的残魂。

"仙子这是第几次逃婚了？"二郎神第三只眼淌出金血，天眼通映出可怖画面——前日玉璃撕碎与紫微大帝的婚书时，北辰诸星集体陨落。

玉璃轻笑着扯断一根星链，被囚禁的奎木狼发出情欲的嘶吼。她将星链抛向诛仙台，正巧缠住前来追捕的敖丙龙角："小龙君不是最守天规？怎么也来喝我的合卺酒？"

敖丙的万鳞甲缝隙里开满并蒂莲，每片花瓣都映着他与玉璃不同时空的洞房画面。他捏碎腰间玉鳞佩，露出的却是月老殿失窃的因果剪："来取你第一千零一次逃婚的赔偿。"

云层突然被魔焰烧穿，哪吒踩着风火轮降下业火红莲。他颈间挂着玉璃石化时崩落的耳珰，魔瞳里旋转着十二重破碎的婚契："要论先来后到，小爷在归墟城就跟她拜过堂！"

玉璃突然痛苦地蜷缩，情毒在此刻发作。她左眼化作哪吒的赤红魔瞳，右眼凝成敖丙的冰蓝竖眸，发间银铃炸成情蛊粉末。三昧真火与玄冥寒气同时爆发，将瑶池冻成火海相间的诡谲幻境。

"别碰她！"

李靖的照妖镜被情毒腐蚀，镜面映出的不再是五色石，而是缠绕着龙凤纹的合欢树。殷夫人化作火凤吞食情蛊，尾羽却生出并蒂花苞："璃儿，你体内有我们李家的凤凰蛊！"

玉璃在情欲与天劫间癫狂大笑，扯下霓裳羽衣化作战甲。当她吻上敖丙的逆鳞时，哪吒的乾坤圈自动锁住她腰身；指尖划过李靖喉结，陈塘关所有兵器同时出鞘指向天庭。

"原来这就是万劫情冠..."她舔去嘴角血迹，足下生出孽海花，"当年女娲娘娘戴过的滋味，果然妙不可言。"

蟠桃树突然集体妖化，枝桠缠住赴宴的仙君们强行缔约情契。哪吒趁机将魔血喂入玉璃唇间，却在情毒交融时窥见上古秘辛——龙凤大劫原是女娲给弟子设的情劫，那顶由爱欲凝成的孽海冠，此刻正在玉璃灵台绽放。

敖丙的龙尾扫碎千里祥云，露出隐藏的天条碑文。那些冰冷的篆字在玉璃注视下扭曲成香艳词句，记录着她与诸位神君在不同时空的露水情缘。当他要撕碎碑文时，发现自己的名字竟与哪吒并列在"双生劫"条目下。

"游戏该升级了。"玉璃扯断最后一根星链，二十八星宿化作艳鬼模样，"就让这三界看看，所谓天规能否管住女娲亲传的媚骨。"

雷震子的风雷翅被情毒染成桃红色，杨戬的哮天犬正对玉璃摇尾乞怜。整个瑶池陷入荒唐的情欲地狱，直到封神榜从天而降——那卷轴展开竟是玉璃的婚契合集，每道金印都沾着不同神君的心头血。

"孽障！"元始天尊的拂尘化作斩情剑。

玉璃却迎刃而上，任由剑锋刺穿情冠。当孽海冠碎裂的刹那，八百个时空的婚契同时生效，整个洪荒都在震颤。哪吒趁机将魔丸塞进她心口，敖丙的逆鳞化作护心镜，而李靖夫妇的血正染红封神榜上的所有名字。

"现在，"玉璃的瞳孔裂变成万花筒模样，"谁才是渡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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