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用朱砂在窗棂上画完最后一笔镇灵符时,铜铃突然发出断续的嗡鸣。他低头看向掌心,那个青黑色的"囚"字比昨夜又扩散半寸,边缘生出蛛网般的细纹,像在皮肤下蠕动的寄生虫。
"叮——"
钥匙串的声响从楼梯间传来。林墨闪身躲进储物间,透过门缝看见张伯正用畸形的手掌擦拭消防栓玻璃。老人的手指关节反方向扭曲着,指甲缝里嵌满黑红相间的泥垢。
当张伯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林墨悄声跟了上去。楼道里的霉斑在正午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每层台阶都积着层薄灰,唯独张伯走过的地方留着串潮湿的脚印。
脚印在负一层楼梯口消失了。
林墨望着黑洞洞的地下室入口,檀香味混着腐土气息扑面而来。他摸出手机照明,光束扫过墙壁时突然剧烈闪烁,屏幕上爬满雪花噪点。在彻底黑屏前,他瞥见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符咒——是用骨灰混合朱砂画的镇魂符。
地下室比想象中更深。林墨数到第三十七级台阶时,指尖触到了潮湿的泥土。某种粘腻的蠕动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千万条蚯蚓在腐殖质里翻腾。他点燃的符纸火光中,隐约可见墙上钉着七盏青铜油灯,灯油表面漂浮着蜷缩的婴尸。
"小林啊..."
张伯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林墨转身时踩到团软绵绵的东西,手机脱手砸在地上,荧幕蓝光映出半张泡胀的脸——是失踪半年的快递员小吴。尸体的眼眶里钻出白色菌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林墨鞋面蔓延。
"这栋楼需要养料。"张伯的脖子旋转了180度,后颈的黑气人脸咧开嘴:"就像你师父那样。"
林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掌心的"囚"字骤然发烫。菌丝缠上脚踝的瞬间,他想起昨夜铜钱碎片组成的梵文,突然意识到那些金属碎屑排列的轨迹,竟与师父笔记里记载的"七煞锁魂阵"完全相反。
"天地倒悬,阴阳逆行..."他咬破中指在掌心疾书,鲜血与黑印交融时爆出刺目红光。菌丝如遭雷击般蜷缩退散,小吴的尸体迅速干瘪成骨架,颅骨天灵盖处露出半截生锈的铜钉。
张伯发出非人的嘶吼扑来时,林墨将染血的手掌按向地面。地下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积满腐殖土的地表裂开蛛网状缝隙,无数双苍白的手骨破土而出,死死扣住张伯的四肢。
当林墨踉跄着逃出地下室时,怀里的铜铃已碎成两半。暮色透过破碎的窗户斜照进来,他看见对面304室阳台上,穿红裙的女人正抱着襁褓轻轻摇晃。婴儿哭声响起时,整栋楼的灯光同时变成幽绿色。
掌心"囚"字边缘开始渗血,林墨摸到口袋里昨夜收集的铜钱碎片。金属残片不知何时已锈蚀发黑,但那些组成梵文的划痕,此刻正与他掌心的血管纹路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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