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雪域噬忆

漠北雪山之巅，小燕子抱着啼哭的婴儿踏碎冰阶。怀中的燕卵突然发烫，在雪地上烙出金鲤纹路，蜿蜒通向冰川裂缝。柳红举着火把追来，火光映出冰壁上的壁画——尔泰幼年被铁链锁在祭坛，贺兰明正用金针刺入他颈后的燕纹。

"这婴孩不能留！"柳红的峨眉刺寒光凛冽，"你看冰壁上的预言......"

话音未落，婴儿突然止啼。他掌心钻出金鲤，撞碎冰壁露出暗门。门内萤母石泛着妖异紫光，石面倒映着小燕子逐渐异化的瞳孔——金鲤纹已爬上眼白。

"终于来了。"贺兰明的声音从石髓中渗出。萤母石突然裂开，爬出个浑身缠满冰蚕丝的老妪，她枯瘦的指尖捏着尔泰的断簪："好女儿，可知这簪头燕喙里藏着什么？"

小燕子挥剑劈去，剑气却被冰蚕丝吞噬。贺兰明扯开衣襟，溃烂的心口嵌着半块玉佩——正是尔泰当年赠她的合衾佩！

"当年我用这玉佩骗他剜心。"贺兰明咳出冰渣，"那傻子真当你是福伦之女......"

冰川突然震颤，尔泰的虚影从燕卵中浮现。他左眼窟窿里爬出金蝉，蝉翼在冰壁上投下三年前的真相：荷花宴当夜，尔泰跪在贺兰明脚边，将真正的金鲤圣女之力渡入冰棺。而棺中少女的容颜，正与小燕子怀中的婴儿重合。

"这孩子是你三年前换命时的化身。"贺兰明癫笑着扯动冰蚕丝，"杀了他，你就能摆脱金鲤噬主的诅咒......"

柳红突然挥刺斩断冰蚕丝："老妖妇！你拿我试蛊三十年，可想过有今天？"她撕开人皮面具，露出与贺兰明七分相似的脸——竟是当年被调包的漠北真公主！

萤母石迸发强光，冰洞穹顶开始塌陷。小燕子怀中的婴儿突然化作金鲤，游入尔泰虚影的心口。虚影瞬间凝实，尔泰的体温灼化了她颊边霜雪："燕儿，雪崩时我护住的那个雪窝......"

记忆如洪流冲破禁锢。小燕子看见六岁那年的雪崩，少年尔泰用身体为她撑起生路。他后背被冰棱刺穿，血在雪地上画出燕纹："别怕，我会变成蝴蝶保护你......"

"小心！"尔泰突然转身挡住贺兰明的冰锥。锥尖穿透他心口的旧伤，溅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萤蛊。柳红趁机将峨眉刺钉入贺兰明天灵盖，老妖妇在惨叫中化作冰渣，露出石髓里真正的萤母石——竟是尔泰被封印的心脏！

"快毁......"尔泰的虚影开始消散，"用螭龙剑......"

小燕子举剑刺向石心的刹那，婴儿啼哭再次响起。萤母石中浮现出紫薇的身影，她抱着浑身溃烂的永琪轻笑："姐姐，你舍得让尔泰哥哥魂飞魄散么？"

剑尖颤抖的间隙，雪山突然寂静。飘落的雪花停滞在半空，每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尔泰——七岁被锁祭坛、十五岁剜心换命、二十岁江畔自戕......

"杀了我。"尔泰的虚影握住她执剑的手，"这样我们都能......"

婴儿突然咬破她手腕。金鲤纹遇血狂舞，竟在雪地上绘出漠北王庭的星轨图。柳红突然呕出冰蚕，蚕尸化作金粉融入星图："原来萤母石是逆转时间的钥匙！"

尔泰的虚影开始坍缩，雪山在轰鸣中崩塌。小燕子抱着婴儿跃入星图漩涡的刹那，看见二十二岁的自己正在御花园接住坠落的杏花。而假山后少年尔泰的玉佩，正泛着与萤母石相同的紫光.....

燕归尔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