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枯心证情

冷宫地窖的烛火将小燕子的影子投在青砖上，扭曲如鬼魅。她颤抖着捧住玉匣，干枯的心脏表面布满鱼鳞状沟壑，每道纹路都嵌着金丝——正是尔泰教她写过的"燕"字笔画。

"三年前他剜心取血，用漠北秘术将金鲤噬心毒引到自己身上。"柳红用银刀剖开心脏，暗红血痂里滚出颗琉璃珠，"你可知这琉璃里封着什么？"

珠子碎裂的刹那，记忆如利箭穿透灵台。小燕子看见火光冲天的荷花宴上，年幼的自己被黑衣人按在岸边。尔泰浑身是血地爬来，徒手捏碎淬毒的琉璃盏，将碎片刺入心口："吞下去！我的血能解百毒！"

"为什么......"小燕子攥着尔泰的衣角泣不成声。

"因为你颈后的燕形胎记。"尔泰染血的手指抚过她脖颈，"我找了你十年......"

地窖突然剧烈震动，贺兰明掀开暗道石板急呼："快走！紫薇点燃了硝石库！"

三人跌入暗河时，小燕子怀中的半颗心脏突然发烫。幽绿河水中浮起万千金鲤，汇聚成尔泰模糊的身影。他心口的窟窿汩汩冒着血泡，手中却紧紧攥着她当年落水的红头绳。

"去太庙......"幻影发出尔泰的声音，"玉牒殿第三十六龛......"

柳红突然将小燕子推向漩涡："顺着金鲤游！"她反手抽出峨眉刺迎战追兵，血花在河水中绽开成红莲。小燕子最后看见的，是贺兰明被铁链贯穿的肩膀，以及柳红没入黑暗前抛来的半卷羊皮——上面画着与尔泰心疤完全吻合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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