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暗潮初现 (2-1)

晨雾未散，小燕子抱着一捧新鲜桂花往漱芳斋跑。昨夜尔泰教她认的"月"字还歪歪扭扭写在掌心，被汗水晕开成一团墨迹。转过朱红色宫墙时，突然撞上一堵人墙。

"大胆！"两个带刀侍卫瞬间拔剑出鞘。

小燕子跌坐在地，抬头看见五阿哥永琪阴沉的脸。他今日穿着明黄色骑射服，腰间玉带上镶着东珠，身后还跟着个眉目如画的蓝衣姑娘——正是新入宫的紫薇格格。

"冲撞阿哥该当何罪？"永琪身侧的嬷嬷突然开口。小燕子认出这是皇后身边的容嬷嬷，她眼角下垂的褶子里藏着毒针似的笑意。

紫薇轻轻拽了下永琪的衣袖："五哥，这位姑娘想必不是故意的。"

"紫薇你就是心软。"永琪甩开她的手，靴尖踢了踢散落的桂花，"这不是御花园的丹桂么？谁准你私摘的？"

小燕子刚要辩解，忽然听见环佩叮当。尔泰带着两名侍卫匆匆赶来，玄色官服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他肩头的伤应当还没好全，行礼时右手明显使不上力。

"参见五阿哥。"尔泰不着痕迹地挡在小燕子身前，"今早内务府呈报，御膳房要做桂花酿，是下官让宫女们去摘的。"

容嬷嬷阴阳怪气地笑道："尔泰少爷如今连宫女们的差事都要管？"

"容嬷嬷说笑了。"尔泰从袖中取出令牌，"皇上昨儿刚命我协理六宫杂务，这御花园的花木调配，恰在职权之内。"

紫薇忽然轻呼一声，俯身拾起个物件。小燕子瞳孔骤缩——那是尔泰的螭龙玉佩，不知何时从她袖袋里掉了出来。

"这龙纹样式好生特别。"紫薇指尖抚过玉佩裂痕，"倒像是......"

"是御赐之物。"尔泰劈手夺回玉佩，指尖擦过紫薇手背。小燕子看见紫薇耳尖突然泛红，心里莫名揪了一下。

永琪眯起眼睛打量尔泰："听闻福伦大人前日递了折子，要为你请封世子？"

"皇上隆恩，臣愧不敢当。"尔泰将玉佩系回腰间，墨玉衬得他手指修长如玉。

突然一声猫叫打破僵局。小燕子带来的桂花丛里窜出只通体雪白的狮子猫，直扑永琪面门。众人惊呼中，尔泰闪电般出手扣住猫儿后颈，却被利爪在腕间划出三道血痕。

"雪团！"紫薇急忙接过猫儿，"这是太后娘娘的爱宠，方才从慈宁宫跑出来的。"

容嬷嬷突然指着小燕子的裙角惊叫："血！这贱婢身上有血！"

众人这才发现小燕子杏色裙裾沾着暗红血迹。尔泰神色微变——那是昨夜他换药时染上的。

"来人！"永琪厉喝，"把这可疑之人押去慎刑司！"

"且慢。"尔泰解开自己官服扣子，露出渗血的绷带，"今晨换药时不慎染脏了衣裳，借这位姑娘的帕子擦拭，想来是那时沾上的。"

小燕子慌忙掏出帕子，上面果然浸着药香。她这才发现尔泰今日特意熏了浓重的檀香，原来是为了掩盖血腥气。

紫薇怀中的猫儿突然躁动起来，湛蓝眼珠直勾勾盯着容嬷嬷。老嬷嬷袖中掉出个锦囊，滚出几颗猫薄荷。雪团猛地扑过去，将容嬷嬷发髻抓得散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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