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混着腐臭钻进鼻腔时,我正把最后一支头孢曲松塞进战术背包。太平间冷柜在身后发出嗡鸣,月光透过气窗铁栏,在地面投下兽笼般的阴影。
"叮——"
玻璃碎裂的脆响刺破死寂。我猛然转身,手术刀已滑入掌心。冷雾中传来黏腻的踏水声,像腐烂的脚掌踩过积水。暗红血珠顺着不锈钢解剖台边缘滴落,在月光里绽开十三朵曼陀罗。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重物拖行的声响。
指尖扣住装有丧尸血清的试管,我贴着墙根挪向铁门。电子锁屏幕幽蓝的光标在23:47,门外却传来此起彼伏的抓挠声。冷汗浸透的作战服紧贴脊背,那些东西居然学会了蹲守。
"砰!"
气窗玻璃轰然炸裂。黑影裹着夜风坠地翻滚,消音手枪的闷响连续迸发。弹壳弹跳着滚到我脚边,借着月光看清上面刻着的"QC"字样。
"秦彻?"我望着那个单手换弹夹的背影。深空特勤队的银翼徽章在他肩头闪动,黑色战术手套上还沾着新鲜脑浆。
"药房在二楼。"他侧脸被冷光削出凌厉弧度,改装过的格洛克17在他掌心转了个漂亮的枪花,"跟紧我,药剂师小姐。"
门外骤然响起尖啸。透过门缝,我看到三具"暗哨者"正用骨节变形的手指比划战术手势。它们青灰的脖颈上,蛛网状黑斑正在月光下诡异地蠕动。
秦彻突然按住我后颈往下压。腥风擦着发梢掠过,通风管道里坠下的变异体咬了个空。温热血珠溅上我睫毛的瞬间,双枪齐发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
"小心头顶。"他踹开还在抽搐的残肢,染血的唇角勾起戏谑弧度,"你的血清要是摔碎了,沈星回能把我骂进焚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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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背靠背退进CT室时,月光正爬上泛黄的操作屏。秦彻扯开防弹背心,锁骨处四道抓痕正在渗血。我按在他胸膛的手掌能清晰感受到加速的心跳,分不清是因为肾上腺素还是别的什么。
"怕我变异?"他仰头吞咽我递去的阻断剂,喉结滚动时牵扯出性感的折痕。破碎白大褂下精瘦腰线若隐若现,缠绷带的手却稳得像手术钳。
我故意把酒精棉按在他腹肌上:"变成丧尸我就给你注射十倍剂量。"指尖下的肌肉猛然绷紧,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我划过人鱼线的动作。
走廊突然传来重物倒塌的巨响。秦彻闪电般将我拽进怀中,子弹穿透木门的碎屑簌簌落在他后背。他呼吸喷在我耳畔:"东侧步梯有十八个,西侧消防通道被堵死了。"
我望向窗外随风晃荡的钢芯电缆,CT机残骸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敢玩高空索降吗?特勤先生。"
他眼底突然燃起炽热的火光。那是棋逢对手时才有的兴奋,是孤独的狼遇见另一匹狼时的战栗。当我们的方案在军用地图上完美重合时,他带着枪茧的拇指擦过我手背:"赌十包压缩饼干,我的爆破点比你早三秒。"
顶楼寒风呼啸,秦彻正往承重柱绑绳索。月光将他侧脸镀成冷银色,我却注意到他每次抬手时轻颤的右肩。那个在尸潮中为我挡下偷袭的伤口,此刻正在渗血。
"过来。"我晃了晃从实验室翻出的镇痛剂,"除非你想半空中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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