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余烬之瞳 (2-2)

苏筱的喉咙突然燃烧起来，灰烬从声带飘出，在空中拼出真名。当第一个字符即将成型时，威尔的骰子突然砸碎冰镜，无数碎片中映出相同的场景：每个苏筱都在真名显现的瞬间化作青铜门扉。

"烧了它！"洛络塔的断剑刺入苏筱掌心，黑夜途径的星辉顺着血管涌入，"在名字被污染前！"

铸铁厂遗址突然刮起灵界风暴，所有苏筱的残影扑向燃烧的真名。阿蒙的分身们却张开时之虫编织的捕网，将残影尽数收束成《格罗塞尔游记》的书页。雪伦夫人的蛛丝趁机缠上真名，要将它缝入灾祸之城的本源。

当灰烬真名即将被蛛丝覆盖时，黄铜灯阵突然从地核升起。克莱恩的虚影握住苏筱的手腕，引导她在虚空中写下新的名讳——用源堡的雾气为墨，以查尼斯门的青铜为纸。

晨雾弥漫时，铸铁厂遗址只剩焦黑的几何图案。值夜者们发现坑底插着洛络塔的断剑，剑身缠满时之虫的蜕皮。某个见习队员拾起半页烧焦的日记，上面用中文写着：

"她选择了最愚蠢的道路——

用真名点燃黄铜灯阵，

在灰烬里重铸无名之锚。"

十二街区外的报童仍在叫卖，今日头条是《铸铁厂惊现第四纪育儿指南》。照片边缘的阴影里，戴单片眼镜的流浪汉正用怀表收集飘散的灰烬，表盘背面新刻了一行小字：

"最好的容器，

是永远装不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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