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色尚早,天边才泛起鱼肚白,盛府便已忙碌起来。小厮们进进出出,将一箱箱行李搬上马车,马夫轻拍着马匹,安抚着它们的情绪。盛纮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神色平和,站在府门口不时朝内张望,眼神中满是对此次行程的期待与谨慎。
不多时,盛漪兰在丫鬟的陪伴下走出府门。只见她梳着双丫髻,髻上系着艳色绸带,随着蹦跳的步伐轻轻晃动。圆嘟嘟的小脸上,一双杏眼乌黑明亮,笑起来弯成月牙,恰似春日里绽放的娇俏花朵。身着一袭浅粉褙子,搭配月白罗裙,行走间裙摆轻摇,透着十足的俏皮劲儿。
她走到盛纮身边,微微欠身行礼:
盛漪兰(小):爹爹,让您久等了。
盛纮微笑着点头,目光满是慈爱:
盛纮:不晚,咱们这就出发吧。
父女俩一同登上马车,朝着码头的方向驶去。一路上,马车缓缓前行,窗外的景色如画卷般向后展开。盛纮不时向盛漪兰讲述着登州的风土人情,以及上任后的种种安排,盛漪兰认真聆听,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父女俩相谈甚欢。
到达码头后,海风扑面而来,带着咸湿的气息。一艘高大的商船稳稳地停靠在岸边,船身被海风洗刷得干干净净,船帆在风中猎猎作响。盛纮在船家的引领下,带着盛漪兰登上了船。他细心地为女儿安排好舱房,检查了床铺、桌椅,确保一切舒适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划破长空,商船缓缓驶离码头,带起一片洁白的浪花。盛漪兰静静地伫立在甲板上,双眼凝望着渐渐远去的汴京,那熟悉的城墙、街巷在视线中一点点变小,化为天际的一抹轮廓,不舍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盛纮悄然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动作轻柔而带着几分慰藉,仿佛想把所有的安慰都倾注在这简单的一拍之中。
盛纮:别担心,到了登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盛漪兰转过头,看着爹爹坚定的眼神,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
海风愈发强劲,吹得盛漪兰的发丝肆意飞舞。她将目光从渐渐模糊的海岸线收回,看向波澜壮阔的海面,心中暗暗思索未来的生活。
在海上漂泊的日子,每一日都像是被拉长了一般。海浪无休无止地拍打着船舷,发出沉闷又单调的声响,搅得人心里发慌。好不容易熬过了几日,那望眼欲穿的登州码头,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码头上,早已站着一位管事,他身旁簇拥着一干仆役。管事的眼睛紧紧盯着缓缓靠岸的船只,满脸的焦急与期待。岸上的人,被海风吹得灰头土脸,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神色疲惫;而船上的人,在几日的摇晃中头晕脑胀,双腿发软,走路都还带着船上的晃悠劲儿。双方没什么过多的言语交流,只想尽快离开这让人心神不宁的地方。
众人迅速换乘了车驾,本以为能迎来些许安稳,可马车在高低不平的土路上飞驰,一路颠簸,好似要把人散架了。车窗外的景色如走马灯般一闪而过,可谁也无心欣赏。
登州靠水近,潮湿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盛漪兰坐在车里,随着马车的颠簸,身体不断摇晃,只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每一下震动都像是要把她的老命颠断。她紧紧抓着车壁,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停下。众人下车,眼前是一座气派的府邸,朱红的大门,威严的石狮,众人知道,这漫长又疲惫的旅程,终于画上了句号。
马车缓缓停下,车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那是早已等候在此的仆人们,正忙着搬运行李、迎接众人。车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却没能驱散车内沉闷的气息。
盛漪兰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在轻轻扎着。在这几日的颠簸中,她只觉得自己像是汪洋里的一叶扁舟,被无尽的风浪肆意摆弄。此刻,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蒙着一层纱,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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