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端坐在主位,目光锐利地看向盛纮,缓缓开口:
盛老太太:至于明丫头,你有何打算?
盛纮想起卫小娘往日里的柔情良善,心中大痛,惭色道:
盛纮:我本想把明丫头送到大娘子那里去,可这几天如丫头也病了,大娘子那里也是一团忙乱,打量着过几天,大娘子得闲了再送去。
盛老太太顺匀了气,缓缓的说道:
盛老太太:得什么闲,明丫头是要她抱着还是要她背着,家里丫鬟婆子要多少有多少,凡事吩咐下去自有人做,不过略费些心思罢了,她推三阻四的不肯养明丫头,怕是在拿乔吧。
盛纮拘谨的又站起来,不敢回声,盛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声音带着些许冷意:
盛老太太:你不敢说她,也说不着她,无非是自己立身不正,被她句句抢白罢了。当初你自己先坏了规矩,把个妾室宠的没大没小,竟跟正房娘子一般排场做派,大娘子说了些什么我也想的到——怎么?没事儿的时候,都是小娘自己带孩子养,死了亲娘倒想起她这个挂名的嫡母了。这也怨不得大娘子恼了。以前的事,我全都不管,只问你两句话,你老实答来。
盛纮忙道:
盛纮:母亲请讲,莫说两句话,就是千句万句,无有不答的。
盛老太太:第一,卫小娘血崩而亡,你是打算囫囵过去算了么?还是要拿人抵命?
盛老太太目光紧紧盯着盛纮。
盛纮:自是要细细算计,家中有这等阴毒之人岂能轻饶,她今天能害卫小娘,明日就能朝其他人下手,我盛家门里岂能容这种人!
盛纮咬牙答道。
盛老太太面色微霁,缓了一缓,接着问:
盛老太太:好,第二,现今家中这样没大没小嫡庶不分的情形,你打算怎么样?
盛纮长吸一口气:
盛纮:母亲明鉴,我回来看见卫小娘一身都是血的尸首,还有那生下来就病弱的孩子,心中已是悔恨难当,下人们敢如此张狂,不过是没有严厉的规矩约束着,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切的根子自然是出在上头,我已下定决心,必得整肃门风。
盛老太太:好,好,有你这两句话就好。
盛老太太心中微敞,知道盛纮为人,便不再往下说,只连连点头,道:
盛老太太:你这官要是想长长久久做下去,我们盛家想要子孙绵延,必得从严治家,早知道祸起萧墙之内,许多世家大族往往都从内里头烂起来的,咱们可得借鉴。
盛纮:母亲说的是,前几日儿子一直卫考绩之事忧心,现如今心头大石落下,腾出时间来整顿整顿,先从卫小娘临盆当日的那起子丫鬟婆子收拾起来。
盛纮语调平平,心里显是愤怒。
盛老太太:不行,现在不能查。
盛纮没想到盛老太太会一口否决,问道:
盛纮:母亲,这是为何?难道要纵容这些个刁奴不成?
盛老太太深意的看了盛纮一眼:
盛老太太:你在泉州任同知数年,大家伙都知根知底,家中女眷都素有交往,一众丫鬟婆子仆役下人不少都是本地买来的,家里有个风吹草动,别人如何不知,你虽与同僚大多交好,却也难保有暗中嫉恨你的人,你前脚刚死了妾室,后脚就大肆整顿仆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摆明了告诉别人你家宅不宁?
盛纮一警,口中称是:
盛纮:亏的母亲提醒,儿子险些误了事,要是在泉州收拾家里,到时候要打卖人口,怕是全州都晓得了,待我们到了山东,到时候天南地北,我们怎么发落那几个刁奴,哪个外人又知道内情了。
盛老太太:正是。所以,你这会儿非但不能声张,还得稳住这一家子,风平浪静的到登州赴任,待明旨下来,你拿了官印,咱们一家子到了山东安定下来,你再慢慢发作不迟。
盛纮:母亲明鉴,儿子已经许多年没和母亲说体己话了,今日说了这一番,心里好生敞亮,将来管家治家还要多依仗母亲了,得让大娘子多来向母亲请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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