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诚恳道。
盛老太太:不了,我已是半截入土的人,这次要不是动静闹大了,我也不多这个事,以后我这边一切照旧,让你媳妇每月请安三次即可,你们自己的事自己管,自己的家自己理,我只清清静静的念佛吃斋就是。
话锋一转,盛老太太又道:
盛老太太:如果不是为了囡囡,我定会在汴京或金陵安享晚年,才不会随着你们天南地北的奔波,平白招来诸多烦扰。
这话从口中缓缓吐出,带着几分无奈与对宁静生活的向往,仿佛能看到说话人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些许对现状的不满,却又夹杂着因“囡囡”而生的难以言说的亲情。
说完,盛老太太似有些累,靠在软榻的靠背上,微阖眼睛,声音渐渐弱下去,屋角檀木几上摆着一盏紫铜麒麟香炉,静静的吐着云纹般的香烟。
…………
戌时三刻,夜幕如一块沉重的墨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天幕之上。雕花窗棂之外,月色被厚厚的云层半遮半掩,只透出几缕微弱的光,像是夜空中疲惫的眼睛。碧纱橱内,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将屋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素心:姑娘,该喝药了!
素心轻手轻脚地踏入碧纱橱,她双手稳稳地捧着一只古朴的褐色陶瓷碗,碗里深褐色的药汁儿正不安分地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浓烈的苦涩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与温馨。
盛漪兰原本正对着铜镜,百无聊赖地梳理着如瀑的长发,那乌黑得发丝在她指尖缓缓滑过。听到素心的声音,她手中的檀木梳子猛地一顿,险些掉落。她转过头,原本白皙如羊脂玉般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恰似被揉皱的宣纸。她像只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往床边的角落里缩了缩,可怜巴巴地嘟囔道:
盛漪兰(小):素心姐姐,这药味儿怎么这么冲啊!我实在喝不下去,每次闻到,胃里就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翻涌,直犯恶心。
素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药碗轻轻搁在一旁的梨木圆桌上,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生怕惊扰了盛漪兰:
素心:姑娘,您这身子骨向来娇弱,前几日着了凉,又受了惊吓,这病才一直拖着不见好。这药可是主君特意请了泉州最有名的大夫开的方子,里头的药材都是精挑细选的,珍贵着呢。您只有按时喝药,才能快快好起来呀。您就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再吃颗蜜饯,保管能把苦味压下去。
说着,素心从袖兜里掏出一颗晶莹剔透、裹着一层薄糖霜的蜜饯,在盛漪兰眼前晃了晃,试图勾起她喝药的勇气。
盛漪兰撇了撇嘴,眼眶瞬间微微泛红,恰似被雨水打湿的花瓣,带着哭腔说道:
盛漪兰(小):素心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怕苦,这药闻着就让人难受得不行,更别说喝下去了。上次喝药,我吐了好久,到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这时,一阵沉稳而略显缓慢的脚步由远及近,盛漪兰的父亲,泉州同知盛纮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袭赭石色的夏衫,身姿儒雅,面容清俊,常年与诗书典籍为伴,让他身上带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此刻,他看着病中的女儿,眼神里满是心疼与关切,那儒雅的面容也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盛纮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摸了摸盛漪兰的头,和声说道:
盛纮:囡囡,爹爹知道这药苦,可你这病一直不见好,爹爹心里着急得很,你自小身子就弱,这次一定要把药喝了,病才能好,爹爹也能安心。你不是一直盼着病好了,出去游玩吗?
盛漪兰抬起头,看着盛纮满是担忧的脸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盛漪兰(小):爹爹,我是真的怕苦,那药味一凑近,我就犯恶心,感觉吃进去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我不想喝,喝了也难受。
盛纮微微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语重心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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