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傲左相是反派 (2-1)

“参见皇后娘娘。”

闻嫣一身素衣，面容姣好，潋滟秋水眸子无欲无求，身上的气质恍惚间有阵阵佛光，令人凭空生出几分敬畏之意。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娘娘此话，难道早知我的目的？”程敛心里call了系统，闻嫣这个模样真像世界bug。

3486：老大，佛家信因果，闻嫣一心向佛，可能是冥冥之中已经有所顿悟，正常的，不用担心。

“不知，只是日夜诵经礼佛，能参透些许奇异罢了。前几日宫里的侍女说见到了你，我还不信，如今深夜来访，也是只有你才能做出。”

闻嫣引人来到佛堂外一处桌案，两人相对而坐，侍女奉了香茶，低头退去。

“父亲为了夺权，已经彻底没了人性，他如今早已不信我，我也劝不了他。”闻嫣轻轻拿起茶杯，那双手便映入眼帘，手指如丝般柔软，皮肤白皙胜雪，泛着微微的粉色，仿佛是春日里盛开的樱花花瓣。

“你也想过阻止他？”

“自然。”闻嫣吹开茶沫，“三年前，他将你围堵在宫墙之下，我跪在雪里求他。父亲最是疼我，在我的记忆里，他对我的要求向来是各种满足，唯独那次，我突然就不认识他了。”

“权力太可怕了，竟能让一个人蜕变至此。”

的确可怕，程敛赞同地点头。之前他穿梭于各种无限流世界，世界末日都不知道跑了几次。他见过最赤裸的人性，因为有系统，他一度站立于权力顶峰，那种将世界置于手心把玩的极度愉悦感，他永生都不会忘记。

太令人沉迷了，若不是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强制带回主世界，程敛几乎要被同化，人性几近泯灭。

“你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难道你心里无怨？”程敛只是好奇，三年前那事发生后，闻嫣对他处处躲避，避他如蛇蝎，若是心里无怨何能做到如此。

“怨，怨你身为男子，却甘愿雌伏男人之下。”闻嫣说这话时，睫毛轻颤，嘴角上下徘徊，最终是挑起一抹笑，“你天资聪颖，且不说容貌冠绝京华，单是你的才学抱负，就不知凌驾于多少男儿之上。”

程敛目瞪口呆，闻嫣在夸他。问她何怨，她半句不提沈戚珩。所以，之前都是他主观臆测，闻嫣入宫是因为父亲，而避他躲他不是因为沈戚珩……

“娘娘。”程敛起身跪下行了个礼，“三年光阴弹指而过，但草民心中依旧是愿天下海晏河清，今夜叨扰是草民逾越，前来只为了问一事。”

闻嫣笑了笑，程敛已知她的话外之意，现在倒成了他在避嫌。

“你说吧。”

“娘娘可愿助草民一臂之力，做个不孝不忠之人？”

“程敛……”闻嫣盯着俯身于地的青绿，心底最后一分念想也作云烟散，“不孝不忠，却也是大义大爱。无需你说，我也是那般打算。”

“你起来吧，我也要问问你。”

程敛起身，拍去衣摆处的灰尘，推开面前的茶盏，他夜里没有饮茶的习惯。重新坐回位置来，程敛推开的茶杯被一个古朴精致的香炉阻拦。

“娘娘夜里在外面也喜欢燃香？”

闻嫣听见这突兀的一句话，啊了一声，茫然道：“我不曾吩咐过。”两人面面相觑，闻嫣接着道，“不过萍儿喜爱摆弄香草，估计是听了我今夜要迎接客人，自己做主了。”

萍儿是闻嫣自小带在身边的侍女，闻嫣心善，对待下人无上下阶级之分，也只有她会纵容手下人活得自在。

程敛鼻尖香味萦绕，想来是助眠之物，他此时在寒露夜里，竟生出几分困意。

“娘娘刚才是想问何事？”

“唤我阿嫣吧。”闻嫣看着程敛的眼睛，轻声道，“世间早已无人如此唤我，程左相唤我一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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