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傲左相是反派 (2-1)

“顾尘衣，他不会是你一个人的。”程濯冷笑道，睫毛的倒影遮了眸子一半，“晚上记得回来。”

顾尘衣没有回答，抿紧的薄唇印证了程濯的说法。

“闭嘴！”程敛抹了一把眼泪，通红的双眸刺痛了几人的心，“我就不应该睁眼的。”

这话冷得要结冰，连抱住他的顾尘衣都惊了片刻。这一瞬间，四人的内心几乎同时涌出了不该有的念头，那种偏执到疯狂的欲念，与三年前如出一辙，程敛怎么可以说出这般没有心的言语。

顾尘衣守不住内心的怪异，趁几人不注意，带着程敛施展轻功离开了。

谢盛六神无主，他恨不得插上翅膀回到边疆，可是这颗心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他真的以为程敛死了，本来都不打算活着，谁知道上天给他开了莫大的玩笑。

他丢弃了程敛，辜负了程敛的苦心。

三人内心汹涌澎湃，面上却未曾表露半分，片刻后，各走一边。

坐在屋顶，远处的落日红得堪比雪中红梅。

“我知道他们会改，可是还是不能接受，拿命换来的江山会是这个样子。”程敛抱着膝盖，自言自语。

顾尘衣手里提着一堆零嘴，都是方才路上买的，他担心程敛会饿。

“有时候，我都不清楚值不值得。”

顾尘衣轻轻抱住程敛，怀里的心上人微微颤抖，似乎是怕极了。他轻啄程敛褪色的唇瓣，得到几滴湿咸的泪。

“别安慰我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程敛生气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容易连坐。他独断专行，恨起人来向来公平，每个都恨，没错都要给他找点出来，平衡一下，谁也不能逃脱。

误伤的顾尘衣委屈，蹭着程敛的额头，似乎在说，凶了他们就不要凶我了。

程敛心情平复了不少，推开顾尘衣，声音低落，“我刚刚是不是太过了？”

顾尘衣摇头。

“你去刺他们每人一剑吧。”

顾尘衣眼睛发亮。

“开玩笑的！”程敛赶忙抓紧顾尘衣的手臂，“你别真去，不然……”

顾尘衣眼睛暗淡了，点头。

“算了，靠人不如靠己，我们去见闻嫣一面。”

“她不喜欢你。”

这个程敛清楚，闻嫣进宫那会儿他还没死，亲眼见证了沈戚珩对自己的言听计从。真正让她对二人关系大为震惊的，还是春日宴那次，在寿春宫举办的宫宴，闻嫣那会儿还只是贵妃，后宫无后，宴会自然由她打理主持。

那晚沈戚珩与他喝醉了，他之前一直认为沈戚珩就是单纯地黏他，素来不设防。

喝醉的沈戚珩依旧是乖巧容易炸毛的猫崽，抓着他的衣衫不让他离开，二人挣扎间打翻了酒壶，酒液撒了一地，自然湿透了二人的宴服。

于是相携去了后殿换衣，那时的沈戚珩凭着程敛的纵容，压着脑袋昏沉的程敛亲吻，衣衫凌乱，遍地春光。闻嫣心系沈戚珩，带着衣服连忙赶来，恰好撞见。

那次，想必是将她整个世界撞的稀碎。

打那以后，闻嫣见着他像是见鬼一般，躲得躲不及。

就是不知道他死后，她是否有所放下。

“闻钟势力日渐增长，他野心勃勃，不能不防。闻嫣与他不同，虽是做了他揽权的工具，心地却是难得的良善”程敛眼睛有些肿，他不适地眨了眨眼睛。

“不过，少女怀春，她心里有沈戚珩也是事实。沈戚珩与我不清不楚，对她也有伤害。”

程敛抱住顾尘衣的腰，命令顾尘衣现在就带他去。

顾尘衣摇头，提起一包烧鸡，“吃点东西。”随后，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暗自施展功法，程敛只觉眼睛清凉，红肿不适顿时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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