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傲左相是反派 (2-1)

暗红的纱帘鎏金滚边，推开门的瞬间进了风，掀起拖地的逶迤，暗香浮动，程濯温润如玉的侧脸隐在阴影间。

“丞相大人深夜叨扰，有失体统。”尾椎骨隐隐作痛，程敛扶着腰坐在床边，兀自脱着鞋袜。

“叫哥哥。”程濯半蹲，伸手接住程敛的鞋底，强力夺过。见程敛愠怒的神色，他勾唇一笑，“兄长伺候弟弟休息，天经地义。”

白皙圆润的脚趾裸露，陷入冰凉的气流间，微微颤动。脚腕被程濯攥住，犹如玉石一般在手中把玩。

“放开。”程敛不止一次怀疑这人是个藏着阴暗想法的变态，卯足了劲踹往他的前胸。程濯这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单手握住他的脚心，暗自发力，捏得发麻。

“别闹。”程敛压下作乱的脚，又去脱另外一只鞋。

“你是疯子吗？”脚底的温热传来，踩在地上的冰凉便愈发明显，程敛忍不住踮起脚尖来，足部线条更加明显优美。

“嗯，冷吗？”程濯哈气搓搓手掌，说着话抱起垂地的双足，惊得床上美人后仰。放置怀中的冰足渐渐安静，程濯捂住脚背，低垂眉眼，睫毛遮掩看不清眸中情绪。

“放开，我要睡觉了。”

程濯抬头，柔顺的黑发几丝凌乱，书香墨韵的眼睛罕见地低顺。他起身放程敛钻进被窝，随后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掀开被窝，程敛露出一双眼睛，闷声道：“我要睡了，你还不走？”

那人不动。

“你再不走，我叫顾……”

程濯压下来，隔着丝绸捂住程敛的嘴，阻断他即将逃出嘴的话语，“不准喊其他人的名字。”

睫毛扑闪，凑上鼻尖的墨水清香，程敛身体缩了缩。

“不准怕我。”

程敛直瞪瞪地盯着他，他笑了，掀开绸被，彻底露出嫣红的唇瓣与小巧的鼻头。

“容谦。”他轻声唤着，脸贴近程敛，柔声细语，情义万千。

真像大蟒蛇求欢。

肌肤相亲，彼此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谁先献出温情，墨韵与梅香交织，在宣纸上落了水珠，顿时晕染一片粘稠，分不清，分不开，俞缠俞深，愈发紧密。

“够……够了……”

用力推开程濯的臂膀，没来得及缓口气，双手又被反折放在头顶，程濯气势汹汹又俯下身子，这回更加凶猛，更加霸道。

程敛输入记忆后，心底虽恨，但那些情是半分不少，爱恨交织，几人低头认错他便会心软，软得流水。

沈戚珩自己看着长大，他落水受寒，只会像小猫寻求庇护一般钻进怀里，很多时候，不喜宠物的他都没有推开，还是有几分贪恋被依赖的感觉。

谢盛是带刺的狗崽子，缺爱，给他点以爱为名的甜头，摇着尾巴撒泼打滚。捅他一刀，他呜咽着跑远，过不了几天夹着尾巴又回来了。不同于孤狼一般冷硬专制的顾尘衣，顾尘衣太过于求专一，认准了就要缠着一辈子。

而吞食他气息的程濯，就是一条成了精的千年蟒蛇，阴冷潮湿，你永远看不清他心底的水潭有多深。他的尖牙是有毒的，不经意间就会被咬伤致死。

放开破皮的唇，程濯死死抱住程敛，生怕下一秒人就不见了。

“你要勒死我吗？”

“死了就好了，死了一起合葬，死了就只能属于我。”

“那我现在就去死吧，反正……”

“不……”

程敛咬破程濯的唇珠，腥甜的血液流进嘴里，他咽下去，一条带火的油绳瞬间点燃，烧到胃里。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杀的。”这句话好如利刃出击，精准插进程濯快速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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