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项圈 (2-1)

昼被一阵略显粗鲁的动作弄醒，那双指尖布满老茧的手在他颈上活动，摩擦皮肤，传来略微窒息的感觉。

昼抓住那双将要离开的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另一只手摸着颈上质感坚硬光滑的皮质项圈：“这是什么。”

李妄眼神晦涩，就着俯身的动作，舔了一口昼的耳朵，牙尖无意刮过，惹得身下的人颤了颤：“看你不怎么喜欢戴戒指，换了个项圈。”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比戒指更一目了然，让所有人知道，这只家猫是他养的。

“里面是柔软的材质，不会弄伤你，就是有点紧，你也不想背后的荧光标记被所有人看见吧，它也能遮住标记，忍忍吧，等你什么时候把我哄开心了，就把戒指还给你。”

……

麻痹毒素的后遗症还在，昼撑着有些疲乏的身体起来，透过镜子看见黑色皮质项圈紧紧套在他的颈上，连带遮住后颈的腺体，皮套陷进皮肤里，像是扼住他的咽喉，但又给他留了呼吸放松的余地，项圈边缘的皮肤有些泛红，却不会弄伤他。

老狐狸的东西，和他这个人一样，总能谈笑间把人逼到悬崖边上，又留给对方生存的方寸之地，自信地掌握对方的生死。

伪善。

昼坐回床上，盯着黑伞发呆，耳朵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耷拉在发间。

别的驱使者和使者可以共用驱使物，他和李妄不可以，他们之间没有信任，只有利用。

IOA会长告诉他，国际监狱在战后会议上发起保密协议，耗费大量的财力物力，垄断促联合剂的生产制造，也就是说，促联合剂的完整配方，目前只有国际监狱持有，他想平安度过恶化期，只能待在李妄身边，无论是需要促联合剂还是驱使物的安抚。

李妄交代完事情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自家的猫耷拉着耳朵，沮丧又郁闷的模样，金瞳失了神采，盯着驱使物不知道在想什么。

昼是他亲手养大的，到底还是容易心软。现在这副样子，就像是调皮顽劣的孩子惹家长生气后，被家长打了一顿，无措得不知道该做什么来挽回。

哦，当然，猫主子想的可能不是怎么挽回，而是该怎么狠狠地报复回来。

李妄心情有些复杂地走过去，坐到昼的身边，身上一股烟味混合着咖啡味，蝎尾又不安分地去gou搭床上轻摆的猫尾巴，发呆的黑豹有了反应，尾巴甩到另一边，嫌恶地避开李妄坐的地方，“你身上一股烟臭味。”

猫的嗅觉很灵敏，尼古丁的味道让他讨厌。

以前李妄可能会打着哈哈，立刻去洗澡换身衣服再过来，避免让猫主子更加嫌弃自己，可惜现在的他是被放出来的毒蝎子，撕去了和善的假面，只一心想把自己的猫tiao教乖顺。

李妄把外套脱下来丢到一旁：“以前不臭的时候，也没见你靠我多近。”

昼甩甩尾巴懒得理他。

……

调好浴缸里的水温，李妄从浴室出来：“水放好了，过来洗吧。”

外边坐着的人不为所动，李妄走出来，自顾自地说着：“就知道你喜欢我帮你洗澡，你小时候都是我帮你洗的。”

昼拦住李妄毫不停顿伸过来扒他衣服的手，麻痹毒素的后劲缓好了，金色眼瞳带上浓烈的攻击性，“滚，离我远点。”

李妄眼眸一暗，扯过昼脖颈上的项圈，拉近两人的距离，黑豹难受地被迫仰起头，手上青筋鼓起，利爪抵在李妄的咽喉处，划破人类脆弱的皮肤，鲜红的血液大滴大滴地落到地上。

李妄气笑，对黑豹的威胁视而不见：“宝贝，你在外面野多了，忘了回家，现在连主人也不认识了？”

李妄催动项圈里他提前注入的驱使物力量和少量麻痹毒素，昼的身体陡然失了力气，跪在地上，项圈却还在李妄手里，昼不得不半仰着身子，因为姿势的不舒服，发出“唔”的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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