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窦撤不再靠近家宅里的那处地方,但在接下来的两年里,他还是和刘姣大吵了两次。第三次之后,刘姣提出了和离。
最后一次吵架,刚好卡在卫子衿第四怀孕的节点上。子衿许是宜生养的体质,进门以后几乎两年得一个孩子。刘姣写完和离书着人送到他面前后,就自个儿干干脆脆地收拾行装回娘家去了,顺便把嫁妆一起带走了。几天以后,几年前被送到刘家的熟悉的包裹被刘家杂役给送回来了,搁在窦家门房,也不说是什么东西,只说拆开来就知道了。包裹被当堂打开,里头的东西样样熟悉,就是一时没记起是什么。直到翻到一个用纸袋信奉封装着的一样扁平的东西,从里面拿出来一样物事。
那是窦刘两家的婚书,上面缔结了两姓之谊,当初的誓词还在,只是恐怕这誓言是无法继续坚守了。这婚书提醒了在场所有人,让他们神色均是为之一变。
婚书被退回,意味着对方不愿意再维续此段婚姻。这下所有人都想起来里头的东西为何如此熟悉了。那里面放着的正是当初的下聘之物。
紧接着,当初送去的装箱子聘礼也给力夫拉回来了。一五一十,分毫不差。到如今窦家亲长才回过味来,紧跟着去住处查看。人和自家的一应陪嫁都一样不剩地带走了,干干净净,刮一刮也刮不出一滴油。桌上的和离书用本家的镇纸压着,装在信封里,里头赫然是刘姣严整富有特色的字迹。
和离一应事,都付与薄薄一张纸中。刘姣言简意赅,不用任何藻饰,但文笔无可挑剔。若赋和刘姣回去了,屋里依然井然有序,齐齐整整,桌上东西,分毫不差,原件不动。
窦撤根本不介意此事,姑姑手里的权利已被他渐渐夺回,所有产业都回归他的掌控中。刘姣不能生儿育女,对他根本无足轻重,家中有无此人在他看来都一样,何况他也不想继续这段除了争吵名存实亡的婚姻。母亲王芝并不发表意见,一切由他做主。婆婆陈漪近来神思困顿,自也无法料理任何事情,何况这桩婚变她虽也头疼不已,终究无力回天。既然双方都不同意继续维续关系,她也只得由得他们去。
很快窦撤刘姣办完了和离手续,从此和刘家包括姑姑窦缥碧都断绝了往来。一个月后,窦撤迅速宣布将怀孕的卫子衿扶为正室,让她成为本家的第二任少夫人。
次年,第三个女孩儿出生,卫子衿时年二十四岁,正是韶光好年华,他们的三女儿就名为韶宜。
韵宜七岁了,卫子衿开始教她识字,窦琚和韺宜一个五岁,一个三岁,也跟着不知所云地背诗。一切还和往日一般,除了子衿多了些管家的职务,比往日更忙碌了些。
韶宜满月后,陈漪太夫人开始病重,没过多久很快病逝。近来她总是神思倦怠,也说不清是什么病,似乎只是高龄又正逢近日的事情都并不尽如人意。又或许是认为这个家已不再需要她,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从而产生了厌世之心促发了身体的虚弱,许多隐藏的因衰老聚成的隐藏病症在此时爆发出来。韶宜百日当天,太夫人还颇有兴致地起来兜了兜,看了看襁褓里的孩子。然而第二天却又开始躺下了。十多天后,太夫人陈漪薨逝。
林虑和缥碧两位姑母回来奔丧,已经岀去独自立户的慎姨所生的阿叔一家也回来了。短暂地,一家子人又前所未有的聚在一起了。然而除了奔丧,这家人平时哪有聚得这么齐整的时候?宗庙祭祀根据主家的规矩,女眷妾室一律都被剔除,最多站在庙外遥拜。
祖母去世,窦撤需得守孝三年。三年热孝过了,他才能再言其他。而这接下来三年内,一切安定,并无任何风波,几无大事发生。日子过得异常平静。
然而四年后,卫子衿二十八岁那一年,窦撤却又看上了一个姓王的富农的女儿,叫做王菁。这次他又想以多生一个儿子让家业更为稳固为由,纳王菁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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