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谧而深沉,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营地温柔包裹。老杜与谢良一行人围坐在帐外的火堆边,享受着这短暂的休憩时光,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起来。
“听说那小道长,写完家书哭了……”路人甲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与八卦。
“诶,活像个娘们!”另一个路人跟着附和,语气中满是调侃。
张荣却不愿参与这种调侃,他轻轻捂着胸口的信封,认真地说道:“小道长人挺好的,你们别这么说。”
“我看他像有钱人家的子弟。”路人乙接过话茬,目光中透着审视。
“是啊!长的白白嫩嫩,手上连块茧都没有!”路人甲紧接着补充道。
“怕是爹娘遭了难,才把他送到道观里吧!”有人猜测着,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西边小国皆被启国所灭。王公亲贵,逃的逃,死的死,说不定小道长就是其中之一呢?”路人乙继续发挥着想象,众人讨论得愈发热烈。
谢良也听得津津有味,眯着眼睛,煞有介事地说:“嗯……想不到你们几个说的挺有道理,我也觉得他不像个道士!”
“咳咳咳”,老杜突然咳了起来,众人的讨论声戛然而止。见他不舒服,谢良赶忙支走了其他人,自觉站到他身后,帮他按摩缓解疼痛,手上的力度也逐渐加大。
天气转凉,老杜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一边用手捂着肩膀,一边对谢良道:“你小子就是个马后炮!”
“诶……我怎么就马后炮了?”谢良一脸委屈,连忙反驳,“你看小道长写信时,那般慢条斯理文质彬彬的样子,同玉京那些富家子弟参加诗会时一模一样。”老杜似乎被谢良的话给说服了,谢良趁机岔开话题问道:“诶?后来……那孩子怎么样了?”
谢良口中所说的,便是那个在石洞里发烧的孩子。那日老杜送他去了医馆,孩子醒了以后,见人就跪,跪下就开始磕头,嘴里只有一句话,就是一定要留在碎月关从军,为父母报仇!老杜也知道他无处可去,便暂留他在将军府内做个杂役,好歹能有一口饭吃。
“人是青铉救的,他也没发话要孩子走啊,偌大的将军府,留个孩子有什么关系!”老杜满不在乎地说道。
“是没关系。”谢良换了一边,给老杜捶起了肩,嘴里继续说道,“但我要说的是,这事儿绝不能有第二回!”说完,他坐回老杜身边,伸手指着老杜,“将军叫我俩看好青铉!他骗我说是马丢了要出城,你还帮着说谎,他单枪匹马就闯到山匪营去救人!就是和你学的!”
“别胡说啊!”老杜拉了拉衣服,不让谢良再给自己按摩,他扬起眉毛,故作严肃道,“我教他一身武艺,你还怕他出事不成!再说,那里头哪一个是他对手!青铉如今都比我厉害了!”说着说着,老杜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骄傲的笑容,还不忘安慰谢良说,“你放心,他知道分寸……”
“知道个屁!”谢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谢青铉从帐中走了出来。
“你们又知道什么了!”谢青铉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调侃。
两人正吵得面红耳赤,冷不丁瞧见谢青铉从身后的沙袋中走出来,谢良瞬间闭上了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诶哟!少将军什么时候来的?”老杜有些尴尬地打着哈哈。
“一直都在。”谢青铉不紧不慢地回答。
谢良气得用手捂住脸,心里暗自叫苦:小将军走路都没声儿的……刚才的对话岂不是全让他听了去?
谢青铉坐到俩人中间,他知道俩人为了自己而拌嘴,却悠悠笑道:“你们再多嘴便罚去我爹帐前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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