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向来鱼龙混杂,而且大多数人都不重视那些女子,谈大小事都不会避着,她们的消息来源便广而多,而风月女子最需要的又是钱……不得不说,想到组织这种情报网的人确实聪明。”
他又道:“日后可以去买消息,了解了解外面的异动,早出对策。不过,并非每个青楼都是花魁做这生意,每新去一处,最好问清楚了。”
他坐在木椅上,倚着栏子,“其内部具体操作我并不清楚,只听说有人专门组织,会定期给那些女子方便传消息的灵信……但在交易的同时一定记住,少说,少做,因为你也是她们获得消息的来源。”
叶灼静默一会儿,笑问:“没有什么要问的?”
“……”白恒对上那双桃花眼,“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师祖告诉我的,这是一代代传下去的,而且,并非每个人都知道,在讣闻真君座下四个人里,只有我知道。”叶灼答完,继续问:“没有别的要问了?”
白恒转头去看屋里刻了不灭铭文的烛灯,看烛火明亮的火焰跳动。
怎么没有呢?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他想问那人的风流是否是装出来的,想问那人为何明明在意许多人却又把不在意做给所有人看。
但他想问好多问题却发现自己完全明了答案。
这么多年来,师尊居然是他遇到的最警惕、伪装得最好的人。
许多问题呼之欲出,却又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的师尊,当代大能,一代天骄,才貌过人,为数不多的缺点如今也被发现是假的。
我配吗?他问自己,就像当初自己被叶灼收下后许多人偷偷质疑的那样。
在同龄人中,白恒足够优秀,足够努力,绝对是各宗门争抢的新星。而比起叶灼,他又觉得自己望尘莫及。
不少人都知道他很嫌弃叶灼当自己师尊,但没人知道他心底其实是惶恐的。
藏在袖中的手微微蜷起,他的舌尖顶一下齿贝,把一切问题连同心底的惶然一同压成平淡的两个字:“没了。”
叶灼的扇子已换回原来的山水扇,他屈指拿着扇子,轻轻敲在徒弟脑门上:“我倒希望你把所有想问的问出来,小孩子家家的,心思怎的这般重。”
他收回扇子,慢悠悠道:“已经很晚了,休息吧,水鬼的事明天再说,嗯?”
白恒这才仔细打量这间客房。
这房间显然是匆忙收拾出来的,房内大多地方都一尘不染,但一些小角落依旧看得见薄薄的灰。房内的装潢端庄大气,一张临时添置的简陋新床单调地靠在另一张单人床边,与房间略显不搭。
也不怪知州招待不周,因为百雪宗通知师徒二人前来是昨日的事,而府上佣人不多,能收拾出来一间客房实属不易。
已是深夜,他们并不打扰别人休息,用清洁之术把自己收拾一通。
白恒正思索着他们第一次同房而憩,不知这衣裳是脱还是不脱、该怎样不会尴尬时,叶灼已经只脱去一件外衣,躺在那张有些简陋的床上。
白恒也学着他,只脱一件外衣,躺在另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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