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与大家共度的短暂晚餐结束后,一种难以言说的怅然悄然涌上心头。我静静地坐在那里,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在脑海中肆意奔腾。接下来究竟该去往何处?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些错综复杂的人和事?还有涛涛,他又该怎么办?
我向来是个喜欢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好,至于之后的烦恼,便留到之后再去想的人。此时我不禁想到,如果江槐知道木子洋来到了维也纳,她肯定不会任由我如此草率地去面对他。毕竟,如今这般懦弱的我,哪怕只是在嘴边说出他的名字,都仿佛需要鼓起莫大的勇气。
林槭杪:去“Sino”吧。
林槭杪:很久没去,想去唱唱歌。
我轻声说出这句话,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征求旁人的意见。医院离 “Sino” 并不算远,我驾车载着江槐和涛涛,一路上,城市的霓虹灯在车窗上闪烁,光影交错间,仿佛将我的思绪也搅得更加纷乱。大约二十分钟后,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虽说 “Sino” 正常的营业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到次日清晨六点,但凭借着我和老板多年的交情,他热情地招待了我们,特许我们八点左右便进入了酒吧。踏入酒吧的那一刻,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木质的桌椅,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我找到老板,向他提出了唱歌的请求,并且表示不需要任何报酬,只是单纯想借唱歌来释放一下积压在心底的压力。老板欣然应允,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中满是理解与支持。
此时才八点,酒吧里只有寥寥几个工作人员在忙碌着。我走上舞台,木质的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一旁的吉他手托着一把乡村吉他,向我点头示意,随即,简单而舒缓的旋律在酒吧里缓缓流淌开来。我深吸一口气,轻吟出《梦》的第一句:“夏日的微风,抚摸着,白色的电车。”
随着歌声的响起,我仿佛被带入了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我轻轻闭上双眼,头也不自觉地随着旋律慢慢摇晃,一种轻飘飘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离我而去。当我沉浸在歌声中,渐入佳境之时,一曲终了。吉他手微笑着下台,紧接着,一阵激昂的摇滚风架子鼓声骤然响起,富有西班牙风情的舞曲伴奏也随之而来。我微微仰头,用少有的烟嗓高嚎出一首充满激情的曲子,歌声在酒吧里回荡,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压抑都宣泄出来。
开完嗓后,情绪彻底被点燃,上头的感觉让我胆子也大了起来。我借着这股劲儿,尝试着各种不同风格的曲目,从舒缓的民谣到热烈的摇滚,从深情的情歌到动感的舞曲,每一首都唱得淋漓尽致,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融入歌声之中。
唱累了,我便走下舞台,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其他歌手在台上练嗓,自己则举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将红酒灌入腹中。浓醇炽烈的红酒顺着喉咙流下,让我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今夜,我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能唱就尽情唱,能喝就开怀喝,许久都没有这般舒坦畅快过了。
不知何时,江槐和涛涛早已被老板安排到房间里安然入睡。酒吧里的客人也开始陆续被招待进来,正式驻唱的歌手登上舞台,开始了他们的表演。然而,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我心中却涌起一种愈发强烈的想见到他的欲望,这种欲望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我的内心 。
我想去开车。
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喝下去的酒仿佛在抗议,让我上吐下泻。好不容易缓过点劲儿,我开始在包里、口袋里疯狂翻找车钥匙,可摸了半天,连个钥匙的影子都没有。
迷迷糊糊间,我看了眼手机,已经 23 点 31 分了。突然想起,门口车站还有一趟回家的末班车。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出了酒吧。外头的灯光亮得刺眼,可我却脚步踉跄,就这么一个人歪歪斜斜地晃荡到了公交车站。
我努力让自己清醒些,在心里默念着:我记得我要坐几号公交!我也记得时间!是 B33 路,末班车 23:45。仿佛只要这么念叨着,车就一定会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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