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之诺】 181.愿望已实现 (2-1)

「未知时间，未知坐标」

「开拓文明初始之诺的遥远故事」

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在猛拽着他们，与那个无助扑腾的孩子间的距离呈加速度扩大，眼前的一切变得迷离起来，大脑一阵晕眩，恍然发现自己竟站在了一块屏幕前。

屏幕上，那个孩子的图像很清晰。耀眼的红棕色发丝在水中漂散开来，使其中夹杂着的一缕天生白化的发丝，酒红色的眼睛满是迷茫和无助，令人不由得想穿进屏幕带他离开。

最后，他像是实在没有力气了，动作越来越慢，渐渐地不动了。眼睛也合上了，仿佛是落入了无法逃离的噩梦。

特征实在太过于明显，学员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垂下头颅的安子宸。消化掉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感受到了灼热的视线安子宸没有再当缩头乌龟，抬起头来，如实回答道：

“啊，我记忆的起点，确实是在一片望不到边的水中。而且特征还那么一致，看来就是我了。”

“唐晓翼，你一定想不到吧，我也是。我们共同许下的新年愿望，这么快就已经实现了呢。你看，你找到了你的哥哥唐暄霖，我找到了那个我用生命去追寻了数年的答案。”

唐晓翼找到了他生物学意义上的哥哥唐暄霖，但他寻找了六年的兄长已经因为联邦共和国不复记忆中的模样；

安子宸找到了那个他用生命去追寻了数年的答案，但这个答案却让他宁可自己不曾知晓。

一片寂静中，安子宸想看一眼那个同样由开拓文明创造的Source，似乎是想明白他为什么丝毫不被这个结果打击。但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分辨万古一诺和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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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又开始变换，旋转的色彩中心是那个穿着实验服的少年，这个时候可以判断出他是万古一诺了。渐渐的，少年的胸口出现了那块「万古一诺」的名牌，周围来来往往的青年和少年都依稀可以看见了。

画面稳定下来，可看见的范围不大。千雾魔女随意地坐在万古一诺面前的古树的枝干上，她的身影还是模糊的，也许是因为大家还不知道她的相貌。少年在两棵树中间挂起的吊床上坐下，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

“⋯⋯可惜他说他不想看它，明明写代码的时候这么积极，也不知道是不是近乡情怯，不过距离它真正取得成功，还前路漫漫呢。”

千雾魔女话中的一串代词，让众人没有一个不是一头雾水的。

把整个人藏进吊床里的万古一诺声音略显含糊：

“呐，毕竟，记忆是在人体量子化的时候采集的，现在量子化的只有，唔，应该叫做亡魂引渡者一个人。他去看亡魂引渡者记忆中的过去，必然是需要勇气的呐！”

“话说除了其他的记录之外，为什么人的记忆是必不可少的？”

可见的范围随着月若风如梦的声音扩大，能看见这片树林中还有不少其他开拓文明的创始人。

“思维能动存在呐。”

万古一诺轻快地答道，仿佛这世间，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没有他设计不好的计划，

“哲学的理论我也解释不清楚，但是，哪怕能输入这世间的每一个原子也模拟不了过去与未来，量子力学也告诉我们不能忽略观察者的力量。我们想弄懂这个宇宙一切的演化，思想感情、自由意志⋯⋯这些无法用自然科学解释的东西⋯⋯”

遥远的故事走向尾声，画面自边缘开始消散，最终只剩下了藏着万古一诺的那张吊床。那个开拓文明的创始人和罪人的声音越来越遥远，最终什么都听不清楚了，只剩下了隐隐约约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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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声音刚刚开始变轻的时候，唐晓翼蓦然走上前去，像是想拨开吊床看清万古一诺的唇语，知道他究竟要说些什么。但当他的手触碰到吊床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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