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真的好冷。
就像记忆深处,母亲离开的那年一样。我曾经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让她跟我一起走。
可惜,到最后什么也抓不住。
无论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一切的一切,就如同飘摇的几率烟尘,看不见抓不到,却在心底最深处留下伤口,不可磨灭。
就像握不住的沙,干脆扬了吧。
那日,在去姑苏的货船里,她曾经瑟缩在角落里痛彻心扉的哭泣着,直到声嘶力竭。
母亲却说,她去找爹爹了。
她说:“当年我那样对他,他却依旧愿意舍了性命来救我。世人都道他玩世不恭,在我看来,只是一痴人。“母亲说这话的时候,笑魇如花,眼里有什么动人的东西生根发芽,破茧而出。
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
她说,“因为你爹,曾经用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来诱惑她。”
所以,“不是报恩,不是补偿。只是遗憾,不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我想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小初虚弱的睁开眼,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蓝忘机,浅浅勾起一抹笑,他的瞳孔是颜色极浅的璎珞色,就像夜空里的星星一样璀璨清澈。
她不由得握紧了蓝忘机的手。第一次那么迫切,第一次那么不愿放开。
不知过了多久。三天。五天。还是更久。原来生命可以如此顽强啊。还是说,我只是,不愿意离开而已。
蓝忘机一直搂着她,没有片刻松手。每当他觉得灵力恢复一些,就会再次把灵力输入小初体内。石沉大海。蓝忘机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这句话的意思。无论多少灵力,进入小初的体内片刻就消失无踪。
恍惚间,小初耳边似乎有了很嘈杂的声音,巨石滚落,地动山摇。还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和脚步声。
是支援到了吗?是云梦江氏和兰陵金氏。小初似乎隐约听见了江澄和魏无羡的声音。
“魏无羡,你,你们怎么样。”匆匆赶来的江澄关切的说。
“江澄,你小子可算来了,你算算,这都多少天了。”魏无羡一拳捶在了江澄的身上埋怨着。
“为了救你们,我们和小金公子七天七夜没有合眼,谁让我们没有剑呢。”江澄一个大白眼翻了起来。
“哦对呀,忘了你们没有剑。”魏无羡低低的说,双手一摊。
“这洞要塌了。”
身边不断有巨石坠落稀稀拉拉的在地上砸出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沟壑。眼前黑黄的泥沙如瀑般塌陷下来,铺天盖地的泥沙粉尘让人睁不开眼。
眼看这个石洞就快要撑不住了。
“快走。”一侧的蓝忘机一把将小初横抱了起来,稳稳的护在手里,不让她被泥沙碎石砸到。几日不见,蓝忘机的气势依旧凌厉,一身的雪华素练,身形如刀削一般。
小初很轻,体型瘦小纤细,身上披着蓝忘机的外袍,显得十分宽松。洁白衣袂的下摆,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藕臂。
“嗯,走水路,都准备好了。水下有我们挖的洞口。小金公子他们不擅水,在外面接应。”江澄回答,一边用手挡着四处飞溅的泥沙。然后,他一脸惊讶的看着蓝忘机和小初的动作。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不近女色的蓝忘机,此刻居然会抱着一个姑娘,而且这个姑娘此刻还是衣衫不整的,想让人不胡思乱想都难。
“这鬼地方快要塌了,要赶快。下水,跟紧江澄。”魏无羡不知道江澄在想些什么,一脸凝重的催促道,同时看着已经在震颤着的大地。
蓝忘机闻言俯身低头对小初轻轻地说,抱着她的手一直沉稳有力:“抓紧我。”
小初听着他的话,轻笑不语。
在下水之前,小初在蓝忘机的耳边小声耳语道,那模样像极了情人之间私密的耳语,:“蓝湛,我在给温若寒的五毒珠上,下了慢性毒药,时间久了就会要他的命。”这也算是,报了我和娘的一箭之仇。
“有话出去说。”蓝忘机微微皱眉,眸光中闪烁着盈盈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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