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鲥缘 孙策篇 (2-1)

书房里熏香袅袅，你正提笔批阅公文，忽听得雕花木窗"吱呀"一声。

"广陵王！我带了整船刚捞的鲥鱼——哎呦！"

红袍银甲的青年抱着半人高的青瓷鱼缸翻进窗棂，腰间环佩叮当作响，两条活鱼在缸里甩着尾巴，溅起的水花正落在檀木案几的密函上。你看着奏章上晕开的墨迹，额角青筋直跳："孙策，你下次能不能走正门？"

"正门要通报多麻烦。"孙策抹了把额前碎发，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快看这鱼鳞，像不像你上回穿的那件月华锦？"他伸手去捞鱼，冷不防被鱼尾甩了一脸水珠。

屏风后突然传来窸窣响动。广陵王警觉地按住腰间软剑，却见绯色裙裾一闪，梳着双螺髻的少女抱着锦盒窜出来："嫂嫂！借你的玉玺玩三天！"

"孙尚香！"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孙策的银枪与你的软剑交错成网，堪堪拦住要翻窗的小丫头。锦盒"啪嗒"落地，滚出的却是块桂花糕。

你趁机甩出腰间绸带缠住孙尚香的脚踝。三人撞作一团时，书架突然翻转，露出条幽深密道。

"小心！"孙策护着你入暗道，头顶石板轰然闭合。漆黑中只余彼此交错的呼吸，青年灼热的手掌还贴在她腰间。"你...你脸好烫。"孙策的声音突然结巴起来，"比、比赤壁的战船起火那天还烫。"

你摸到墙壁机关，幽蓝磷火次第亮起，照见孙策红透的耳尖。你故意凑近些："孙将军的兵法里，可教过如何应付这种局面？"

"教过直取中军！"孙策突然捧住她的脸，吻得毫无章法，像盛夏骤雨打在荷叶上。暗道外传来孙权闷闷的抱怨："阿兄，你踩着我新做的机关兽了。"

"嘘——"孙尚香压低的声音带着窃笑，"阿权你听，有鲤鱼吐泡泡的声音！"

当两人从密道钻出时，正迎上蹲在假山旁嗑瓜子的兄妹俩。孙尚香把瓜子壳摆成心形，孙权脚边的机关龟正驮着那盒"玉玺"——打开竟是包松子糖。

"江东送聘礼都这么别致？"你挑挑眉。孙策急得去捂妹妹的嘴："不是！我是想...想..."他忽然解下颈间虎头金锁，"这个给你，以后江东战船随你调遣！"

孙尚香突然开口："阿兄，你上个月刚说这金锁要传给长媳。"

"孙尚香！"孙策的怒吼惊飞满树麻雀。你摩挲着尚带体温的金锁，忽觉初夏的风里，混进了蜂蜜般粘稠的甜。

孙尚香蹦蹦跳跳地凑过来："嫂嫂，我告诉你个秘密，阿兄他..."

"孙尚香！"孙策又要去抓妹妹，却被你拦住。少女得意地眨眨眼："阿兄每天晚上都对着月亮写诗，写完就扔进江里，说什么'此情可待成追忆'..."

"那是李商隐的诗！"孙策急得直跺脚，"而且我写的是军报！"

"哦？"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为何我昨日在江边捡到一张写着'广陵月色'的纸笺？"

孙策顿时语塞，耳根红得要滴血。

"你们今天是来拆我台的吧！"孙策恼羞成怒，一把抱起你跃上屋顶，"走，我带你去个清净地方！"

夜风拂面，远处传来孙尚香的喊声："阿兄加油！记得带嫂嫂去看你养的那群白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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