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银纱笼罩着广陵王府的后院,傅融将最后一枚算珠拨进木匣时,忽然听见庭院传来窸窣声响。他握住腰间的短刀正要起身,却见朱栾花的影子晃了晃,你提着灯笼从回廊转出来。
"你也听见了?"你将灯笼举高些,素白中衣外随意披着绣金线的玄色外袍。傅融注意到你赤足踩在青石板上,三更露重,寒意正顺着砖缝往上爬。
飞云的呜咽声就在这时刺破寂静。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奔向梧桐树下的木屋。傅融抢先半步推开竹门,一团雪白毛球正用前爪疯狂刨着墙角,木屑与泥土飞溅得到处都是。
"上个月偷我的玉扣,前日藏了阿蝉的匕首——”你弯腰揪住飞云的后颈,小狗湿漉漉的鼻尖蹭上你手腕,"这次又是什么?"
傅融已经蹲下身去扒拉那堆碎木。他的发辫垂在肩头,被飞云兴奋甩动的尾巴扫得左摇右晃。月光透过竹窗斜斜切进来,照亮他掌心里褪色的布偶,针脚歪斜的绣线依稀能看出是只小狗。
"这是..."广陵王感觉臂弯里的小狗突然安静下来。傅融背对着她,肩胛骨在单薄里衣下绷成两道锋利的弧线。
你看着傅融用剑柄继续挖掘。碎瓷片、半截玉簪、绣着朱栾花的荷包——全是这些日子楼里众人报失的物件。最底下压着个檀木匣,锁扣处赫然是你昨日丢失的凤纹玉佩。
"飞云在筑巢。"你突然说。傅融转过头来时,你正把脸埋在小狗蓬松的毛发里,唇角蹭着飞云颤抖的耳朵,"野兽会把珍宝藏在窝里,这样即使被赶出领地..."
夜风突然卷起满地梧桐叶。傅融站起来时,你看见他腰间新添的伤口从绷带边缘渗出暗红。那是三日前在颍川突围时替你挡的箭,淬毒的箭头此刻仿佛又扎进你喉咙。
"明日要清点军械。"傅融将布偶塞回墙洞,转身时你已经把药瓶放在木匣上。飞云叼住他的衣摆往暖阁里拖,尾巴扫过你垂在身侧的手。
暖阁里炭火正旺,飞云叼来软垫放在傅融脚边。你看着他将布偶放在案几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歪斜的针脚。她注意到他指腹有层薄茧,那是常年拉弓留下的痕迹。
"让我看看你的伤。"你取来药瓶,傅融却按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有细密的汗,温度却比月光还凉。
"不必。"他说,声音里带着她熟悉的,"我自己来吧。"
飞云忽然跳上案几,将布偶叼到你面前。她这才发现布偶后颈处绣着一朵朱栾花,
"这是你娘绣的?"她轻声问。傅融的手指顿了顿,月光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是。"他声音沙哑,"她总说,朱栾花能带来好运。"
广陵王将布偶放回他掌心,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腕的脉搏。那里跳得很快,像被困在笼中的鸟
傅融低头看着飞云,月光在他眼中流转,你忽然想起那日在颍川,他挡在你身前时也是这样的眼神——温柔而决绝,像即将消融的雪。
"殿下。"他忽然开口,"若有一日..."
飞云突然竖起耳朵,对着窗外低吠。傅融的话戛然而止,你看见他眼中的月光碎成千万片。
"睡吧。"你轻声说,"明日还要清点军械。"
傅融站起身,飞云依依不舍地蹭着他的衣摆。他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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